第9部分(第2/4 頁)
在地上,花錢請大師為他們清除雜念,與當前的情景風馬牛不相及。
榮小姐也不知道,大多數養寵物的美國人,對受苦的動物都極其憐憫,對動物的感情比對人的感情還要深。他們認為動物不能為自己說話,有著道德上的純潔,不應該受到人類虐待。
榮小姐還想表達更多,就像基督教和中國傳說中的陰間一樣,把生前犯罪的人扔進油鍋,永世受煎熬。對於各種不同的地獄,我衡量了一下我目前的狀況,哪種地獄最不恐怖最有吸引力呢?我希望靈魂收容所不要讓我去一一嘗試。
至少我不想變成一頭打泥磚的水牛回到這世上。
公路漸漸延伸進山裡,朱瑪琳和柏哈利在欣賞周圍的景色,這是他們把臉湊近小聲說話的機會。“那肯定是白楊……”“看,桉樹。”“那些是什麼?”
莫非坐在他們後面,用無聊的口氣說:“是柳樹。”
“你確定?”柏哈利說,“不像啊。”
“並非所有的柳樹都枝條下垂的。”
莫非是對的。這些柳樹是長得快的矮小品種,可以經常修剪,或砍掉部分樹枝作柴來燒。再往高處就是長針松樹了,沿路攀行的是正在撿松針的納西女子。
“她們用松針做什麼?”朱瑪琳問榮小姐。
榮小姐說那是給動物的。於是他們都理解為動物吃松針。其實非也,冬天動物睡在鋪滿松針的窩裡比較暖和,春天納西人就用發酸了的松針作莊稼的肥料。
“男人們都到哪兒去了?”溫迪想知道,“他們怎麼不來背松針?”
“是啊,太懶了,”榮小姐笑著說,“他們在玩呢,或是作詩。”
還是我來解釋吧,在中國流行一句話:婦女能頂半邊天。而在這裡女人們總是頂著整片天。這裡是母系社會,女性工作、理財、擁有房子、撫養小孩。男子則居無定所,他們是單身漢、男朋友或者舅舅,今晚睡這張床,明晚睡那張床,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些小孩的爹。早上他們趕牲口出去喂草,黃昏才回來。他們在山中的牧場卷著菸捲來抽,用情歌來喊牲口。他們用最高的音唱歌,比這些美國人會充分利用氧氣。所以榮小姐還是說對了一小部分的:男人們作詩。聽山中的歌聲如同古老的詩。
終於,汽車停在了寺廟入口處,我的朋友們跳下車來拍照留念。他們聚集到一處標示牌後:“誠摯歡迎您到著名的子宮洞來。”
柏哈利攬著朱瑪琳的腰,其他人按照個頭各就各位,馬塞夫人手持攝像機。榮小姐去買門票了,收費亭裡的老頭用當地話告訴她:“嘿,今天得當心。可能隨時會下暴雨,所以不能靠近陡峰。哦,還有——要注意,請外國遊人不要在兩點半到三點半間進入主洞,因為有一箇中央電視臺的攝製組在那拍紀錄片。”
榮小姐既不想讓老頭知道她不懂當地話,也不想讓自己帶的遊客們知道,於是她急忙點頭表示瞭解。她以為老頭只是提醒她,要帶遊客去政府許可的紀念品商店才行。以前每次她都會接受這樣的囑咐,這也是她最重要的職責。
正式遊覽之前,有幾位去了洗手間,那是兩個按性別分開的水泥亭,裡邊有道小槽,有不間斷的水流沖洗。海蒂進去前戴上口罩,開啟空氣清新劑,從包裡掏出各種抗菌物。其他人蹲在那兒用袖子矇住臉。男廁所裡,莫非噴出水龍,足可以沖走黏著的口香糖,柏哈利站在另一頭,凝神聚力,收縮肌肉——背闊肌、胸肌、腹肌、臀大肌——才冒出來一點涓涓細流。
哦,我必須強調一點,我沒有偷窺他人隱私的習慣。但現在我有了神奇的能力,這是天眼所見,天耳聽聞,我還能進入別人的大腦。我講這些是為了使您瞭解下面的事及原因。歷史上許多偉人都是因為身體某處有問題而失敗,拿破崙不就是因為得了痔瘡不能騎馬,才有滑鐵盧之敗嗎?
大家迫不及待地進入石鐘山峽谷。他們因為時差和暈車難以辨別方向,而榮小姐居然也把東南西北的英語詞彙給忘了。她只能說:“沿著太陽陰影往下,直到寺廟洞穴,然後沿著太陽光照往上,再返回巴士。”
這種說法要看處於哪個時間,太陽可不是總在天上的。她完全是在假設陽光的照向保持不變,哪怕太陽被像怒海一樣的黑暗風暴遮住。
如果有人想去麗江旅行,我強烈建議你冬季去,那是絕佳的旅遊季節,空氣乾燥,即使十二月末也溫暖怡人。雖然晚上有點冷,但穿上薄毛衣或套頭衫也足夠了,除非你像海蒂那樣嬌氣,要穿一層又一層的——防水內衣,羊絨護腿,一件SPF防日曬指數高達三十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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