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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偉狠巴巴地說:“別他媽跟我這兒犯賤,趕緊滾蛋!滾蛋!”
吳娜並沒有趕緊滾蛋,她也不敢再笑了,為了面子,她繼續坐在地上瞪著李大偉,李大偉不再看她一眼,離開座位幹別的去了。
吳娜坐在地上乾瞪眼時,初一(二)班許多同學都在一旁看著,一個教室本來也沒有多大。耿穗穗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興得直想跺腳。她看見陳靜快要忍不住臉上的笑容,她決定幫助她一下,於是自己先笑出了聲。許多同學聽見了這第一聲,也都紛紛跟著笑了出來。坐在地上的吳娜眼睛雖然瞪著李大偉,耳朵卻聽著四面八方。她聽見了耿穗穗的第一聲。
吳娜帶給耿穗穗的“最後”一個訊息,刺痛了耿穗穗的心,吳娜成功地打擊報復了耿穗穗。
吳娜對她說:“你以為是我跟李大偉說的?我都已經答應你了我不說,我就不會說。”吳娜沒有說的原因是她摸不準張揚的脾氣,她擔心沒準他知道以後真的有可能喜歡上耿穗穗,誰也不知道張揚腦子裡在想什麼。
小牲口 9(3)
“那是誰說的?”耿穗穗不相信。
“你的老相好。”
“誰?”耿穗穗不相信。
“同桌的你。”吳娜說,“他可跟李大偉說了不少你的事,他全對他說了,你最好小心著他們點。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事,以後我也不管了。”
耿穗穗想不通。他能知道她什麼事?他能說什麼?她看見趙博對著李大偉的耳朵嘀嘀咕咕,然後他們一起回過頭看著自己笑。耿穗穗想不通。他不是和她一起笑,而是和李大偉一起笑。耿穗穗想不通。
小牲口 10(1)
他們不是朋友,不是老相好,不是小戀人,不是敵人,現在連同桌也不是了。
他了解她?像瞭解他沒有封皮的語文書那樣,還是像瞭解他那深深的裂縫的鉛筆盒?還是像瞭解他胳膊上曾洗了很久才洗掉的藍色圓珠筆道一樣?他像小孩一樣瞭解嗎?還是像瞭解小孩一樣?
趙博迴避著耿穗穗的眼睛。
耿穗穗是慢慢聽出來的,當她早讀站在教室前面,當她站起來回答問題,當她從教室外面走進教室裡面,她注意到一些小小的聲音,總是在她出現以後出現。只要她站在全班面前,除了她自己的聲音和那些囉囉嗦嗦的雜音之外,雜音裡出現了評論和惡意的笑聲。她不知道那都是針對她,直到吳娜再一次“最後一次”給她通風報信。她慢慢聽懂了那些聲音,噓聲,口哨聲,“嘁嘁”“嘶嘶”“呸呸”聲,耳語聲,竊笑聲。都是巴結李大偉的聲音。很快,終於有一個字從那些模糊的雜音中脫穎而出,耿穗穗聽了出來,他們說:“傻。”
耿穗穗接受不了,幾天前大家還在為她鼓掌,他們還挺喜歡她,現在他們卻突然覺得她傻了。她很害怕被別人討厭,她也不相信自己正被別人討厭。
李大偉,趙博,張揚,還有小催們,他們每天下課都聚在一起。她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像吳娜說的那樣,他們是在說她。可是說她什麼呢,到底說什麼了,張揚會露出那麼蔑視的表情?她知道張揚本來對她就沒什麼好感,她也毫無辦法增加他對她的好感,而現在的情況是他在不斷增加對她的惡感。張揚用冷漠和審視的目光看耿穗穗,耿穗穗覺得自己被這樣看著,真像個傻子。
唯一改變的方法就是耿穗穗親自加入到他們的討論中去,但是沒有人教過她怎麼加自己,尤其是加入到討厭她的人們中間,她不會,所以她就做出了更讓他們討厭她的事情———她再一次利用自己的職權,把他們的英語卷子統統改成59分。
耿穗穗天真的認為卷子是三個人判的,他們不能證明她公報私仇濫用職權,她可以辯解,讓陳靜和白雪分攤責任。可是誰會替她把責任推卸到另外兩個人身上?就算沒有吳娜通風報信,他們也認定了就是耿穗穗乾的,誰也不會去往別人身上想。耿穗穗幹完了才知道,她壓根就沒有向他們狡辯的機會,她反而給了他們一個可以向她公報私仇的機會。他們開始公開罵她。
他們只讓張揚公開罵她。
張揚說:“###。”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耿穗穗不知道是說她,因為張揚說的時候眼睛根本不看她,他的聲音她也太不熟悉了,她還沒怎麼聽過他說話。要是趙博說,她立刻就知道了。不過,沒多久,張揚就讓耿穗穗徹底熟悉了他的聲音,讓她十分確定他罵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