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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她的手指,送到嘴邊,吉塞爾達費了很大勁兒剋制自己,才沒將自己的手指一下子抽掉。
她走進屋裡,沒脫女帽和披巾,就進了起居室。
伯爵就象她所預料的那樣,正坐在落地長窗外的平臺上讀報。
吉塞爾達朝他走去,似乎覺得他的在場對她是一種安慰,而她也正需要這種安慰;她身上的某個部分還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伯爵看上去多麼英俊漂亮,多麼悠閒瀟灑。
他抬頭看著她走來,但沒站起來。她走過去站在他的椅子邊,謝天謝地又跟他在一起了,然而一時又找不到一個藉口。
“什麼事情讓你心煩意亂?”他過了一陣問道。
“很……明顯嗎?”吉塞爾達問。
“對我來說是這樣,”他回答道,“坐下,給我講講發生了什麼事?”
“是……林德先生。”
“我猜想他已經向你求婚了。”
“沒有……不是那事。”
“那麼是什麼呢?”
“我們去了礦泉,”吉塞爾達解釋說,“正當我們在那兒的時候,克拉特巴克小姐走來向他告辭。”
“這使你心煩意亂?”
“她是多麼不幸……可又是……多麼勇敢。”
吉塞爾達倒抽了一口氣。
“她感謝林德先生讓她短暫地……感覺到自己象……其他女人一樣。”
吉塞爾達話音裡的語調是再清楚不過了。
她在伯爵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這時她的目光越過花園,望著別處,竭力想止住淚水湧上眼睛。
“我警告過你,朱利葉斯是個年輕惡棍!”伯爵說。
“要是她長得不是那麼……奇醜,情況或許會好些,”吉塞爾達說。
伯爵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接著說:
“那麼做是殘酷的,也是錯誤的,我們不能光看外表來判斷一個人,而忽視在他的內心也具有象其他人一樣的感情,他受的痛苦或許還更厲害。”
“不管男人女人,不可能人人平等,”伯爵平靜地說,“當然除非在上帝的眼裡。”
“我不禁感到,這個世界真是世態炎涼,很難得到安慰,”吉塞爾達回答說。
伯爵拿起身旁桌子上豎放著的一個小銀鈴,搖了搖。
“我要讓你喝點什麼,”他說,“喝點比你一直都在喝的礦泉水更加可口的飲料。這事已經使你心煩意亂,吉塞爾達,為此我理解你、尊重你。同時,我不希望讓朱利葉斯的行為給你自身的煩麻火上加油。”
“我實在是……情不自禁……是不是?”吉塞爾達說。
一個僕人進來,伯爵吩咐了他一句,等他們又是單獨在一起時,他說:
“忘掉克拉特巴克小姐,忘掉朱利葉斯,不要去想那件事!犯不著在他身上費腦筋,不值得2”
“今天早上,我請您對他不要懷恨在心,”吉塞爾達小聲說,“我當時認為那可能傷了……您的感情……可現在,我……恨他!以我明知是……錯的方式去恨他!”
“忘掉他!”伯爵簡短地說。“脫下帽子,吉塞爾達,享受一下陽光。”
吉塞爾達聽從了他的話,把她的女帽放在一張鄰近的椅子上,抬起雙臂整理自己的頭髮。
“你的頭髮看起來真可愛,”伯爵說,“跟我頭一次見你不戴那頂有損你容貌的女帽的那天完全不一樣了。”
吉塞爾達驚奇地看著伯爵,伯爵又繼續說:
“你的頭髮那時象你的身體一樣在捱餓,現在卻閃耀著新的光澤,還有了以前所沒有的彈性,顯得蓬鬆好看。”
“我倒是注意到了……不過我很驚奇……您怎麼會注意到的。”
“你的一切事情我都注意到了,吉塞爾達。”
聽到他的這幾句話,吉塞爾達感到有一小股令人顫慄的暖流傳遍全身。這時,那位僕人捧著一個冰桶來了,桶裡冰鎮著一瓶香擯酒。
開啟酒的時候,吉塞爾達在心裡對自己說,伯爵是在以局外人的身份說話。他只不過將她作為一個角色來演出,正象上校在舞臺上演出自己的演員一樣。
這事給他以娛樂,使他快活,因為他生病,無事可做,就創造出象從約克郡來的巴羅菲爾德夫人那樣的一個角色,給她打扮裝飾,穿上漂亮時髦的服裝,教她說必須要說的臺詞,同時還要站在一邊觀看其他表演者的反應。
“我對他的全部意義就在於此,”她暗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