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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塞爾返回英國以來,團裡的軍官們都在盡一切力量尋找莫里斯·查爾頓,但是他彷彿藏到了天外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一的希望就是:靠著一些幸運的機會,他們或許會偶然發現他的蹤跡。
而現在,真叫人難以相信,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伯爵找到了查爾頓的女兒。
那是一件他們在回憶中認為絕不應該發生的災難性事件。不過,當時馬上就要進行滑鐵盧戰役,人們感情強烈,情緒激昂,壓過了理智。
伯爵團裡的軍官們都駐紮在布魯塞爾的市中心,在他們不值班的夜晚,都去尋歡作樂,以比利時人最樂於提供的方式消磨光陰。
在許多心甘情願款待英國軍官的妓女當中,有一位最出色、最迷人的,名叫瑪麗·路易絲·裡維埃,她比干這一行的其他姐妹要高一籌,實際上也要漂亮得多。
伯爵的團裡幾乎人人認識瑪麗·路易絲,莫里斯·查爾頓少校在威靈頓的參謀部當一名情報官,當然也不例外。
查爾頓是個有經驗的老兵,雖然年近四十,卻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男子。
沒有人不喜歡他。他很得人心,不論在軍官中間或是在普通士兵中間。
伯爵曾經在瑪麗。路易絲的沙龍里見過他一、兩次,瑪麗·路易絲幾乎每晚都要在沙龍里提供娛樂和款待,當娛樂性晚會結束時,她以一個公主的變幻莫測來挑選一個在其他人離去後榮幸地留下來過夜的人。
伯爵懷疑查爾頓可能是她鍾愛的人當中的一個,不過沒有十分的把握。
後來,在滑鐵盧戰役前夕的當天下午,城郊的一個巡邏隊逮捕了一名年輕的比利時人,他們認為他行跡可疑。
他承認自己是瑪麗·路易絲的一個僕人,他們在他身上搜到了一張軍事地圖草圖,大家認出這是威靈頓親手所畫,作為這場戰役戰鬥序列所提出的一個計劃。
這是公爵只跟各團團長討論過的東西,團長之一就是伯爵。
公爵記得一清二楚,在會議結束之後親手將草圖交給了莫里斯·查爾頓。
隨之而來的審訊使所有那些在場者,包括伯爵,都感到難堪,都為罪犯感到極大的遺憾。
審汛時在場的有亨利·薩默科特,威靈頓的隨從副官。還有兩名軍官,他們都跟伯爵一樣,與查爾頓在同一個團。
那張草圖計劃拿出來擺在他面前時,他嚇壞了,一再反覆申明,他是將那計劃放到總是擺在公爵床邊的一個公文傳送箱裡的。
他所承認的唯一事實,就是記不清他在離開房間時有沒有鎖上那隻傳送箱。
其餘任何人都不可能接近這隻箱子,當箱子被抬進來時,發現它是鎖上了的,而鑰匙卻歸查爾頓掌管。
伯爵回想起,威靈頓當時別無他法,只好將少校武裝押送回國。
就在那個小時裡,查爾頓帶著如下指示離開了:他要被押送回兵營,在那裡等候軍隊由前線返回,再接受軍法審判。
後來發生的事,伯爵,實際上還有公爵,是在滑鐵盧戰役結束之後才知道的。
他們那時得知,莫里斯·查爾頓一到達倫敦兵營,就躲開了看押他的衛兵,從兵營裡逃走,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在他們知道這事之前,一個在戰爭中負重傷的勤務兵臨死前懺悔說,是他偷竊了草圖計劃。
他趁查爾頓洗澡時,從他的衣袋裡拿走了鑰匙,開了公文傳送箱的鎖,抽出了那份計劃,再把鑰匙放回衣袋。
瑪麗·路易絲付給他很多錢,甚至還向他許諾,如果拿破崙發現該計劃有利用價值,將付給更高的報酬。
伯爵、亨利·薩默科特,還有團裡的其他軍官回英國後都決心糾正錯誤,可他們再也找不到莫里斯·查爾頓。
“吉塞爾達住在什麼地方?”亨利·薩默科特現在問道。“我有輛馬車等在樓下。”
“我不知道,”伯爵回答說。
“你不知道?”亨利重複了一遏。
伯爵搖了搖頭,
“她一直不願告訴我,本來我以為她遲早會信任我、向我吐露秘密的,我早知道她有秘密瞞著我。”
他舉起右手,矇住自己的雙眼。
“我怎麼可能想象得到——怎麼可能夢想到,哪怕是一瞬間,她就是查爾頓的女兒?”
“似乎真不可思議,”亨利·薩默科特附和說。
“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她那麼窮,”伯爵說,“我們以前就聽說他把在倫敦的家人接走,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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