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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任憑粗暴的護理人員擺佈的傷員更加幸運。
“你怎麼獲得這麼多的經驗的?”他問。
他在問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吉塞爾達無疑會千方百計試圖迴避的敏感問題。
“我已經包紮過很多次繃帶了,”她回答道。
“給家裡人?”
她沒回答,僅僅把被單扯過來蓋在伯爵的腿上。接著她整理了床鋪,拍鬆了枕頭。
“我在等你回答,吉塞爾達,”伯爵說。
她朝他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調皮。
“我想,老爺,我們還是談些更為有趣的事。您不知道威靈頓公爵快要來主持開放新舞廳嗎?”
“公爵?”伯爵嚷道,“誰告訴你這事的?”
“全城都知道了。他以前到過這兒,當然那是在滑鐵盧戰役以前。為向他表示敬意,全城都將張燈結綵,還要在大街上搭一個歡迎他的凱旋門。”
“我以前見過凱旋門,”伯爵說,“不過我想見見公爵。”
“他將下榻在裡德爾上校家,離這兒不遠。”
“那麼他無疑會來看望我,”伯爵說,“我期望你會高興見到滑鐵盧的大英雄。”
吉塞爾達把身子轉開了。
“不,”她說,“不……我一點也沒有想見……公爵的願望。”
伯爵詫異地看著她。
“一點沒有想見公爵的願望?”他重複著說,“我原來一直都相信,英國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夜夜跪著祈禱,希望天賜良機好讓她與夢中的英雄相遇!為什麼你倒例外呢?”
又是沉默。
“諒必你能對一個簡單的問題給一個簡單的回答吧,”伯爵以一種惱怒的語調問,“我問你,吉塞爾達,為什麼你不想見公爵?”
“我能否說我自有……理由?”吉塞爾達答道。
“又是一個我從沒聽到過的混帳、愚蠢的回答,”伯爵咆哮了,“讓我告訴你,吉塞爾達,別把我當作一個聽不得真相的白痴小孩,那對我的健康是很不好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看,老爺,您的晚飯過幾分鐘就要送來了,所以我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把剛給您的腿換過藥的手洗一洗。”
伯爵還沒來得及作答,吉塞爾達就已從房裡出去了。
他盯著她的背影,先是惱怒,隨後又覺得好玩。
“她這麼神秘莫測,到底有什麼原因?”他自言自語地問。
隨後門開了,貼身男僕走了進來,伯爵問:
“你給我帶來了什麼訊息嗎,巴特利?”
“恐怕沒有什麼,老爺,如同抽了個空籤,一無所獲。就象人們所說那樣,我找女管家閒扯了一通。可她什麼也不知道,就象她稟告爵爺時所說那樣,她僱用這位年輕小姐時。既無介紹人,又無證明書。”
巴特利對人的判斷極為敏銳,他提到吉塞爾達時稱她為小姐,這自然逃不過伯爵的注意。
巴特利在談到某個人時稱“人”或“年輕女人”,口氣就很不一樣,這裡面的差別伯爵非常清楚。
這只是更進一步證實了他自己的想法。可同時挺有趣的是,他也感覺出巴特利曾對吉塞爾達接替他的部分工作感到氣惱,這股怨氣現在也已煙消雲散。
要在乎時,如果另有一個僕人跑來侍候他的主人,或者多少在他和主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中插上一腳,巴特利準會妒火中燒。然而這次吉塞爾達插進來卻顯然沒遭到反對,在伯爵看來這就意味深長。
“你必須繼續設法打聽,巴特利,”他開口說,“你和我很少會有打聽不出我們想知道的事。你還記得在葡萄牙你有多麼精明能幹,連商人們藏酒的地方都給你找到了!”
“那可要容易得多,老爺,”巴特利說,“女人總是女人,天下女人都一樣,葡萄牙人和別的任何民族一樣敏感。”
“我倒是相信你的話,”伯爵說。
他覺察到他僕人的兩眼閃閃發光,說明他們倆都記起了路過里斯本時遇到的一位嬌小玲瓏的美麗小姐,伯爵曾與她共度了幾個良宵。
在伯爵的生活裡很少有巴特利所不知道的事。他忠心耿耿,對自己的主人十分敬重,幾乎到了祟拜的程度。
然而與此同時,他又保留了自己獨立的個性,有他自己獨到的思維和判斷問題的能力。
巴特利判斷事物非常精明敏銳,伯爵知道他評價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總是八九不離十,很靠得住,因此可以信賴他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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