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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塞爾達楞了一會,接著輕聲說:
“真的有這必要嗎?您請我跟您進午餐,我非常感激。人們在樓下告訴我,您通常在中午沒吃那麼多,在此之前我猜,那是你心地善良。”
雖然她在說感激話,但伯爵有個感覺:她對他的慷慨頗有嗔怪之意,因為這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不管餓不娥,”他說,“你要和我一起吃飯。我老是一個人吃,膩煩透了。”
“請允許我指出,爵爺有很多朋友,他們陪您吃飯遠比我合適得多。”
“你現又要跟我爭辯了?”伯爵問。
“恐怕是。我原以為爵爺不會要我幹到這麼晚的。”
“你另有約會——有令漂亮的男人在等你?”
“沒那樣的事。”
“你指望我會相信,你急著要離去僅僅是因為你想回到你母親和弟弟身邊去?”
一陣沉默,由於吉塞爾達沒回答,伯爵就厲聲說。
“我在問你問題,你要回答。”
“我想爵爺是個明白人,我一說您就知道,您僱我是為了護理您的腿和服侍您,”過了一會吉塞爾達說,“我仍然是個僕人,老爺。”
“作為僕人,你必須學會聽從吩咐,”伯爵說,“你認為我偏執也好,怪僻也好,要是我硬要一個僕人陪我吃飯,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她不服從,因為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是的,老爺。可您必須承認,這有點反常。”
“可你怎麼知道對我來說這樣做是反常的呢?”伯爵回答說,“我對你一無所知,吉塞爾達,你對我也一無所知。我們今天才初次見面,無疑你到昨天為止還沒聽說過我。”
“我當然……”
吉塞爾達摹地緘口不語了。
伯爵狠狠地盯著她。
“把話說完!”
沒有回答。
“你本打算說你當然聽說過我。你怎麼會聽說的?”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好象每字每句都吃力地從嘴裡擠出來似的,吉塞爾達說:
“您很……出名。我想,每一個人都聽說過您……就象聽說過……威靈頓公爵那樣。”
這不完全是實話,伯爵對這一點非常清楚,但他也不追問下去。
“好吧,就算我很出名,可這也算是你拒絕跟我一起吃飯的理由嗎?”
吉塞爾達把籃子放到桌子上。
“我想要說的,老爺,作為您的僕人,我另外擔當一個別的職務,是不對的。”
“難道我是在要你擔當別的職務嗎?”
“沒有……老爺,不完全如此……可是……”
“那我先把這事說清楚,”伯爵說,“我可不打算被習俗、規矩或制度捆住,它們在有些家庭可能適用,但在這個家裡肯定不適用。如果我決定要一個廚房下手來吃飯,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他不上樓來,儘管毫無疑問,他對此會象我一樣感到厭惡。”
他兩眼注視著吉塞爾達的臉,接著又往下說:
“可對你來說,你的情況就不同了。你是在這兒照顧我的,不管是要你給我的腿換繃帶,還是陪我在床頭吃幾餐尷尬飯。”
他續續往下說,聲音刺耳而富有權威:
“這都得聽於我,而不是聽別的什麼人——我作了這樣的選擇——我選擇了我想要做的,我看不出什麼理由哪個受僱於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在這樣不起眼的小事上違抗我。”
伯爵說話的口氣是他手下的傭人非常熟悉的,吉塞爾達也就象他們一樣,在這口氣下乖乖地服從了。
她行了個屈膝禮。
“好吧,老爺。如果您允許我摘掉帽子,打些熱水來,我想現在就來護理您的腿。”
“越快越好!”伯爵傲慢地說。
古塞爾達離開了房間,剩下伯爵一個人暗自好笑。
他知道自己已找到了對待她的方法,一種吉塞爾達發覺難於反對他的方法。他有點心滿意足地對自己說,如果他還沒打贏一場大戰,至少也是一場小衝突的勝利者。
吉塞爾達端著熱水回來了。
在除去繃帶時又有一點小小的疼痛,不過她的手非常輕柔,伯爵讚賞地注意到,吉塞爾達護理他時並末因他是個男人而覺得窘迫。
當時很難找到女護士,事實上護理工作被認為基本上是男人的工作。
伯爵在服役時就認為,在女修道院內接受治療的傷員,比那些在擁擠不堪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