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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滿臉流露著對外地人特有的俯瞰感,21大廈的房客們有貪官、奸商、變態者、賣淫女、怨婦,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直言不諱的鄙夷讓保安覺得自己好像是來犯事兒的而不是來工作的。他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儘管他也跟一個看上去挺惹眼的“姑娘”有了一夜情,但還是受不了大廈裡的人,最後很神經地從43層跳了下去。故事就完了。
聽說作者為此還哭了一場,因為這部小說是他對自己在北京生活近10年的一個總結。
似乎從我們一出生,在戶口上就已經有了區別,於是城市也好像成了一部分人的城市。我記得有一次坐公共汽車,車上只剩一個座位了,但新上車的人都站著,後來我看見空位旁邊坐了一個不太乾淨的農村人,他身上還流露著一股怪味。所有人臉上的鄙視都好像在說“就這人還配佔個座”,儘管那個民工的雙腿總是緊張地繃著,他的焦灼還是洩露了身體的期待,可依然沒有人走過去和他坐。直到那個民工下車了,原先站著的人還站著,似乎坐下去屁股就爛了似的。
在自己的城市我們是自己,在別人的城市,也許我們就是農民。我最初去北京的時候,一個早去幾年的朋友讓我給他捎點東西,約好在楓林廣場的星巴克見面,我當時沒聽清,出了地鐵給他打了個電話,那個朋友誇張地驚訝著“你連星巴克都不知道,真是農民!”我當時就有一種想抄酒瓶子的衝動。後來我在北京認識了很多這樣的人,他們以為自己挺“純種兒”,其實全都是沒轉好基因的“串兒”,他們特愛臭顯擺,而我每一次的心情其實和21大廈裡的保安沒什麼區別。
城市到底是誰的,我也說不清楚。
保安最後很唯美地跳了樓,臨死前還很抒情地念叨“飛吧,飛呀……”。我想這不是我們必然的命運,也不是作者真正希望的結局,可保安不死故事就很難收場,好在我們都在故事之外。
因為北京,一個作家憤怒了,他把積壓在心裡多年的憤怒全都集中在《21大廈》裡。因為北京,好多人嚮往著,他們把所有的期待全都拴在那裡。而在繁華的都市後面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似乎那些陌生的目光在告訴我們,誰是這個城市的主人。
撕一塊破布堵住愛情的嘴
我倒在被垛上,手裡舉著《七月與安生》,眼睛裡都是漫畫,書裡的人物尖鼻子尖臉一點兒不憨厚,好像畫出來的卡通男女都長一個樣。這本書是我為了緩解眼睛疲勞翻開的,注意了一下時間,差8分鐘半個小時我就看到了最後。這是一個俗得不用看書就能編出來的愛情故事,A和B是好朋友,B愛上了A的男友,A最後順利結婚,B卻有了A丈夫的孩子,好在B在生產的時候死了,剩下的三口人幸福地繼續生活在一起。
這個俗套的路數連我自己說起來都覺得乏味,可喜歡整天套在白棉布裙裡,經常光腳穿球鞋的安妮寶貝卻寫了個小說——《七月與安生》,她的眾多追求者甚至把庸俗的小說打造成了漫畫,以至於在書的封面上,安妮寶貝這幾個字要遠遠大於漫畫作者的名字。喧賓奪主的目的只有一個,打著安美眉的旗號給書賣個好價錢,好像《告別薇安》的漫畫版也即將出版,安迷們,上當的機會來了。
我沒完整地看過她的書,安妮寶貝這幾個字卻早就如雷灌耳,像時尚的標誌。她對文字華麗的編排成了現在文學青年竟相效仿的模版,愛情在她的故事裡就是塊橡皮泥,怎麼捏怎麼有。也許因為捏得太多沒來得及洗手,橡皮泥都成了一個顏色,混淆著安妮所有的愛情故事。
漫畫版《七月與安生》、《告別薇安》,讓安妮的偶像值再次上揚。安妮沒時間掀自己的石榴裙看,只顧在她假想中雷同的愛情裡埋頭,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正仰著臉呢,腮邊一定還掛著讓人心疼的小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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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文字存在永恆的缺陷,就像它把愛情美化或者頹廢得不再真實。
愛情是什麼呢?我們曾經為愛情彈過吉他,曾經為愛情寫過詩,曾經為愛情串著宿舍推銷襪子,曾經在沙鍋攤兒上細聲細氣地告訴老闆“別放香菜”……這些愛情在安妮寶貝的故事裡是看不見的,在她自己的生活裡大概也沒有。或者是安妮覺得一切的真實都太庸俗,才把什麼都打扮得花裡胡哨憂傷無比,她用一塊破布條堵住了愛情的嘴,然後,聽她說。
幸虧我已經過了青春期,要不順著安妮寶貝指的方向我會一直走進愛情的疼痛裡,我也會在身上套件白色棉布長裙,把沒穿襪子的腳放在球鞋裡,哪怕捂,也很詩意地坐在窗臺上或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