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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現在的中醫培訓班、中醫學院、中醫藥大學的教學形式都是從人家喻嘉言那裡開始的!
要說現在的中醫藥大學的教學模式和佛教的講經有什麼聯絡,您可能不大相信,但是從源頭上來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喻嘉言老師當時在學校裡被稱為“上堂師”,估計和現在稱呼的教授差不多,從文獻上來看,他顯然還請了當時一些其他名家來給講課,這叫“會講”,比如在《尚論後篇》的“上堂師嘉言老人第三會語錄”中,喻嘉言提到“諸公會講,大舉溫證,以建當世赤幟”,可見當時他舉辦了一些規模不明的溫病學術思想研討會給學生們聽(後世的溫病學說的形成,就是在喻嘉言的影響下開始的,這個我們後面會說到),而且這種學術會議好像還不止開了一屆,似乎是經常舉行。
您該吃驚了,這位喻嘉言搞出了中醫第一個完善的病歷模式,又辦了中醫第一個學習的課堂,又搞了中醫的第一屆學術研討會(這個歷史上應該記錄一下,意義重大,現在整天開研討會的朋友應該感謝人家),又給後世的溫病學說的形成開了個頭,這位喻嘉言教授很不簡單啊!
沒錯,這些內容裡面搞出任何一個都可以說是對中醫有很大的貢獻了,可這位高人喻教授一下子搞出了若干個,這可不是一般的猛啊。
顯然,當時的課堂氣氛是非常活躍的,同學們經常提問,就一些有爭議的問題展開討論,創造了良好的學習氛圍,現在的《尚論後篇》這本書裡就記載了一位從杭州來的叫做“程雲來”的同學的提問,他就《傷寒論》中自己搞不懂的十六個問題進行了提問,然後喻嘉言教授很認真地回答了這些問題。
尤為可貴的是,在這些回答的最後,喻嘉言教授對這個同學居然看出來王叔和同志的錯誤而大加讚賞(王叔和,西晉醫學家,整理了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喻嘉言教授對他很有意見,認為他整理得不好),喻教授認為該同學“具過人之識矣”,然後用了一個非常誇張的句子“敬服!”來結束了這次回答。
“敬服!”這是老師對學生說的話嗎?您見過現在哪位教授在聽說您有什麼創見的時候說過“尊敬而又佩服”嗎?喻嘉言教授的這個行為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跳三尺高,壓不住火頭的意氣用事之人了,現在的他,已經是一位胸襟開闊,境界高遠的大師了,在這種大師的眼裡,沒有誰會超過我,我會嫉妒誰這種問題,他們想的只是如何讓所有的人都儘快地提升到這個高度,儘快地擁有和他一樣的學識。
這一點我深有感觸,真正的大師,都謙虛而又和藹,他們會把自己的心得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他們想的是如何使學問傳承下去,如何使各位都變成大師,這和一般那種小專家捂著蓋著自己那點經驗方有著天地之別。
4;喻嘉言(21)
溫病思想的萌芽
在這種活躍的學術氣氛下,新的思潮不斷湧現,當然,主要的貢獻者還是我們的喻嘉言教授,喻教授本來就對《傷寒論》有著很深入的研究,我們在講述《寓意草》中的醫案時就發現,他使用的方藥主要是仲景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喻嘉言可以算作是經方大家了。
但是,他在對當時王叔和整理的《傷寒論》版本進行研究時,卻發現了一些編次上的問題,這個問題較喻嘉言稍微早一點的醫家方有執已經提出來了,喻嘉言也持這種觀點,他認為《傷寒論》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原來的竹簡已經都散亂了,王叔和在把這些散亂的竹簡整理到一起時,好多地方給排錯了(這讓人冷汗直冒),應該按照仲景方子中顯示出的法則,把這些錯簡再給排列一下,這就是《傷寒論》研究史上著名的“錯簡派”,此派影響甚大,後世的許多醫家都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研究《傷寒論》的。
為了更好地給同學們講述這個理論,喻嘉言教授把這個思想整理了一下,寫成了兩本書:《尚論篇》四卷、《尚論後篇》四卷,作為教材,發給同學們學習。
雖然此時的喻嘉言已經心境平和了,但是在學術問題的討論上,還是顯得激動了一點,對王叔和同志說了些過頭話,他說王叔和整理的《傷寒論》是“碎剪美錦,綴以敗絮,盲瞽後世,無由復睹黼黻之華”等等。當然,在喻嘉言教授晚年的時候,對這個問題自己做了深刻的檢討,向王叔和同志做了道歉。
在這兩本書中,如何使用《傷寒論》中的方子在我看來其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畢竟經方俱在,大家按照自己的心得去使用就可以了,這兩本書中最為重要的,是喻嘉言教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