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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們都說他有女朋友,但好像還不是中文系的那個。各自談各自的高考(起初不談高考,還能談什麼呢?),林小勇說,他猛然就考了班上第一,從來沒考過的。超常發揮的勇勁、聰明看來不只我一個人有。說實在,超常發揮比普通考到這個分數讓我覺得高人一籌,在暑假我就不無得意過:那就像潛力還在身體內蠢蠢欲動,而別人的潛力已經風平浪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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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週末,姑媽電話來宿舍叫我出去吃飯,我以要過去師大推掉。摩托車,五塊錢,五分鐘,就像家裡和李悅家的距離。看見李平和李悅,見了親人似的。與陌生人攪在一起一個星期,每天多少有點挑戰著過,深怕再出“哪個省的“這樣的差錯。看見他們的歡快,像節慶。
我簡直不想回去宿舍,很晚才搭摩托車回來。李榮海回來得比我還晚,他也去了師大。我猜想,他的女朋友就是在師大了。明日又是軍訓,又是那些情緒。
第二天中午,我們男生都不回去宿舍,而去了校外的網咖,我們一般在西門對面一區門裡面列隊軍訓,網咖在出了門沿著把宿舍區和教學區隔開的大路、往三區反方向兩百米左右的地方,名曰大豐者,這是我們校外最著名的一家網咖,網咖裡有空調。我們相互加了qq,我的qq暑假才申請,那之前我還沒進來過網咖,暑假在縣城,有時就覺得進網咖跟回家似的了,起碼是賓至如歸,在縣城網咖通宵過。加qq時,我還擔心誰沒加到我,彷彿漏掉一個就是錯。這時,男生間已經非常臉熟。李榮海的qq是八位的,夢*幻*天,年齡已經三歲,本來想進他的qq空間,想想,不進了,狀態是:軍訓快結束啊!!!
星期二是中秋,也是檢查衛生的日子,輔導員親自每個宿舍檢查過去。中午進我宿舍,他聞到一股煙味,質問起來,我們都無話,可是嘰咕兩句又出去了,彷彿又不想計較。二十幾分鍾後,我下去買水(那時節每天都買水,李榮海每次回宿舍必是手握一瓶飲料),剛走到樓梯口,完事的輔導員剛好跟了上來。
“是不是你抽菸?”
“不是。”我有點戰戰兢兢,立馬回答到,我在想還要說什麼才能讓我相信我不是抽菸的的那個,因為我實在擔心給他留下會抽菸的吊兒郎當的印象,輔導員看起來非常是非常重要的人,威權比高中班主任還大似的以致我每次經過他住四樓時,在扶手轉彎的地方我都想快些過去,怕他出來似的,都會意識得到他的存在。於是,我又補充道:“我哪裡像抽菸的啊。”我想讓他把我臉上的稚氣老實當做鐵證,我一點也沒反應過來這是在承認自己幼稚。
如果要哭前的心情是一段100米的路徑,那麼我的心情已經處於30米處。
他一臉懷疑,彷彿我在裝嫩,他似乎看多了那種越稚嫩的人越壞越會裝。他那表情就使我認為他已然把我當做這樣的人。於是我的心情在50米處了,可見的高速路上一輛大巴經過,我望過去,想不到其他話。
“是不是李榮海。”
“不是。”
“那是誰?”
這意思是要我出賣劉和,我那時非常嚴重地覺得我如果告訴他,劉和就會被處分,那麼他如果被處分後,他還不知道就是我出賣他。我非常窘迫,一時無計,有一種受審的感覺。可是輔導員又拒絕不得,我又說不出“我說出來你會處分他,我不想出賣他”這種話。
“是不是林小勇。“我很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名字。
“是年齡最大的那個。”我囁嚅道,這與回到“不是”已經效果一樣,可見他的手段:abcd問三個選項是不是,跟英語老師講選擇題一樣。這下闖禍了,我反應過來,他看我一臉稚氣就盤問我,找軟柿子捏,我便不快起來,可是又敬畏他。我更覺得,在宿舍,我是處於下風了,連輔導員都這麼看。從此我斷了跟他邀寵的心。
晚上,白亮的圓月,像小時候一樣望著月亮,陰影依然像有一個人從懸崖跳下,不可怕是我以為他絕對跳不死,天氣依然燥熱。幾個學院的人坐在西門旁邊的足球場上,飈軍歌,《軍中綠花》、《打靶歸來》,老實巴交偷著抽菸的教官在唱時真落了淚,那張樸實的臉上掛著草頭露似的,迎著月光閃耀著。一開始我牴觸,不想合唱,後面也被帶進去了,越唱越感動。
歡呼的日子到了,軍訓結束,男女已變黑,會操,合照,我與吳亞飛站在一起。國慶前一天黃昏,很多人擠在36號樓後面的空地上送教官。送鮮花者有之,哭送者有之,擁抱,喧譁,往下看都是黑色的人頭,都是黑色的短暫情誼。老實而羞澀著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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