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諸如此類地扯上一通。
阿米壓低聲音:“你看,阿照她還……”邊說邊撫摸著逸龍先生的鬍子。
“你是不是想說那個青年適合做我們的女婿?”
“就是很合適嘛。”
“接下來要說我們家太小對吧?”
阿米自己的父親是個漢學者,家裡也不寬裕,逸龍先生又是中學教書先生,由於是這樣一種境況,因此阿米常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缺憾。不過,她倒是很喜歡他的博學多識和豁達,因此一家三口過得倒也其樂融融。可是現在聽逸龍先生這樣一說,不免有些悵然。
“像你這樣什麼事都操之過急可要不得。今非昔比,如今無論什麼樣的青年男女都讀過幾本小說,而且由於各自的生活環境也造就了各自的性格,又有各自的理想。也不必那麼操心,不論什麼事,靜觀是最重要的。”
“說是他妹妹要來,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要是能和阿照合得來就好了,而且有她妹妹在,阿照來往起來也能隨便些……”
“這些都是後話了。過幾天K君來了,最好招待他吃頓晚飯,‘便飯’即可,就像自家人一樣。”
父母的談話女兒一直在聽著。不久,當她不知不覺昏然入夢的時候,逸龍先生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展示起他的高深造詣。阿米也願意洗耳恭聽,在這一方面,可謂賢夫人。
過了幾天,K君應漢文先生之邀,帶著幾分靦腆前來拜訪。
K君把手裡拿著的兩三張報紙交給漢文先生,說是上次說好了的。在漢文先生展讀之際,他趁機指著一處說,那個名字是我。
“噢,這個號是什麼意思呢?”
“那是我家鄉一條河的名字。”
“怪不得……”
說完繼續往下讀。
“這是新詩啊,多少有些讀不懂,經過這許多年,和我們那個時代的漢文讀法還是有少許不同啊……”
K君在一旁進行解釋。小姐在三席房間假裝不知道,等收拾完了便進了廚房。阿米在那兒不停地忙活著。
“很遺憾我不大懂詩的韻味,不過還是感覺很美,真是難得啊。其他的留學生們也喜歡寫東西嗎?”
阿米在忙著佈置餐桌。
“好像不是很喜歡。”
“那又為何?”
“我被逼著學了很多。年齡大上兩三歲,還都是老式的學習方法。”
“難怪,不久前還是科舉制的嘛。”
這時阿米做了個手勢請他們上桌。先生饒有興致地指定了位子,可是K君推讓了,靠著套廊坐下。K君還不知道壁龕那裡是上座。先生說那可不成,讓他移到壁龕處。因此K君背靠壁龕,自己卻並未察覺自己所坐的是上座。
阿米為他引見了阿照。先生倒上了酒。K君卻放下斟滿的酒杯等著,當看明白了阿米不上桌之後才端起酒杯。
可是阿米很會調節氣氛。在先生和K君談話的空當兒,或是上菜,或是提起個話頭兒。先生覺得她有些添亂,K君呢,要兩頭應酬,顯得有些忙亂。
不知不覺先生的臉有些紅了。K君斟酒毫不怠慢。阿米每次都要抱歉地說:
“請少倒點兒,老人喝不了太多。”
“哪裡,先生很有量。”K君說。
漢文先生來了興致,開始大談起來。什麼孔子看到顏回煮飯自己的肚子也餓了,孟子的妻子大概是個美女吧之類的。
“你看你,說些什麼呀!”
阿米在廚房裡說道。阿照站起身要走。阿米見狀端來米飯,與女兒兩個慢慢地吃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話題轉到了《聊齋》,兩個人談得很投入,也忘了喝酒。最後,只聽先生說:“狐狸在貴國很多是吧?”
“貴國也有吧?”
“有有有,在岡山……”
“可是,那不是一樣的狐狸吧?”
“不,一樣的。”
先生又大笑起來。
K君聽阿米耐心地解釋了茶漬指茶水泡飯。——譯註這一名稱。那晚他在阿米深切的同情之下回去了,因為阿米不知什麼時候探聽到K君既沒有睡衣也沒有睡袍,正可謂黑天白天都是那一身衣服。
漢文先生的風格(4)
“媽,我們可以幫K做一下坐墊和睡衣呀。”
一次,阿照這樣提議。
“可是,那是母親或者妻子的活兒呀,人家求到你倒是另當別論。”
阿米想自己的女兒到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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