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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是正確的,吳昊很快就顯露出溫州人特有的營銷天才。他在第一時間與世界零售業旗艦沃爾瑪公司和NBA籃球協會體育用品亞太配貨推廣中心進行了接洽商談,兩大巨頭對進駐飛洲國際廣場頗有興趣的訊息立即廣為傳播。同時,在代理合同簽訂的當天,吳昊的辦公室就接到來自溫州的200多個電話,對商機有天然反應的家鄉人紛紛表達了希望以購買或經營等方式“分得一杯羹”的強烈願望。吳昊稱,飛洲國際廣場的含金量已今非昔比,預計商鋪開盤價將飆升到每平方米3萬—4萬元。而2004年5月,其寫字樓銷售均價即達2萬元/平方米,最高成交單價衝破3200美元/平方米。
大戲已經開場。在溫州人手中,爛尾樓的春天才剛剛綻露出嫩綠的新芽,“錢景”無限。在此前後,以2000萬元巨資奪得磁懸浮列車冠名權的溫州私企浙江新湖集團又甩出近2億元,收購了位於上海小木橋路與零陵路交叉口的爛尾樓申新公寓。2004年初,在廣西北海經商的溫州人吳秀榮,憑藉旗下萬家興房地產有限公司的強大實力,鯨吞了該市著名的爛尾樓———北部灣商城。據吳秀榮介紹,北海已經開始復工續建的38個爛尾樓中,溫州人拿下5個,涉及金額逾5億元。
訊息面說,2004年爛尾樓出現了全國性的時來運轉、枯木逢春,甚至有媒體將2004年預言為爛尾樓的“復活年”。精明的溫州人無疑搶到了頭口水,其炒作爛尾樓公認的投資理由有三。
———土地超值。這幾年土地儲備日益稀缺,開發商拿地越來越困難,而1996、1997年前後產生的爛尾樓大多地段優越,周邊地塊早已普遍捂熟。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人耳熱心跳。
———價廉物美。拍賣出讓爛尾樓時,銀行以及一些債權人急於收回資金,開出的價碼甚至只有這些樓盤當初投資金額的二分之一至三分之一,接手爛尾樓比投資新樓盤更有利可圖。
———運轉快,流程短。一個正常樓盤從立項、規劃、拿地、建成到開盤起碼需要兩三年,往往搞得人心力交瘁。而接手爛尾樓可省去一大堆麻煩,一般只需半年到一年的開發時間和數千萬元資金,回報率卻有可能高達150%—200%。
事實上,還有一條溫州人不願多說的理由是不能不說的。爛尾樓是各地官員心中永遠的痛,再現爛尾樓花樣年華的全部意義絕不是貨幣所能包容的。長期遭受政治冷遇的溫州人恰恰最懂得政治的玄機。創造了“寶通”神話的鄭生華並不諱言這一神話背後政府的主導作用。據悉,為整頓市容,改善國際大都市形象,1999年後,上海市、區兩級政府成立了針對爛尾樓的工作小組和招商中心。徐彙區政府甚至將改造“寶通”視作“政治任務”,積極參與解決亂如麻團的各方紛爭,並幫助尋找貸款,力促“飛洲”與“寶通”的聯姻。
正是緣於此,爛尾樓帶給溫州精英分子的不僅僅是超常的利潤,還有寶貴的社會美譽。這一點,是形象灰色的一般溫州炒房團意料之外也無法企及的。
為什麼是溫州人
出溫州城,沿東北方向的甬臺溫高速公路,過龍灣,跨溫州大橋,一路斜穿北白象、柳市、虹橋、雁蕩,這百餘平方公里是溫州民營經濟最發達的工業化、城鎮化走廊。
透過高速大巴的車窗放眼四望,樓宇、廠房、街道連綿不斷,人們極度強烈的發展市場經濟的渴望幾乎吞噬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雖然正值4、5月間,油菜花開、稻禾搖曳的鄉村田園風光卻蕩然無存。以柳市為例,這個20年前因大量生產偽劣低壓電器而惡名遠揚的小鎮已呈現出十足的繁華都市的姿態:數百億元的年工業總產值,亞洲最大的低壓電器出口基地之一,中國十大民營企業有三家落戶於此,摩天大廈的密集度絕不亞於北方的任何中等城市。俯視這個嘈雜、擁擠的所在,你會發現柳市唯一稱得上寬敞、清靜的地方,恐怕只有地處其南端的一座廟宇,碧水環抱,綠樹依依———人再擠也不能擠了菩薩。
沒有鳥語,沒有花香,沒有清新的風。很多時候,這樣的場景給你帶來的不是繁榮富裕的喜悅,而是找不到生存之地的惶恐。
這就是溫州,一個從過去到將來都註定無法擺脫土地和空間嚴重擠壓的城市。讓我們來看看這樣一組資料對比:中國13億人口,人均耕地1。5畝;浙江人口4700萬,七山二水一分田,人均耕地約0。5畝;溫州人口700餘萬,境內山高溝深,人均耕地0。3畝。2004年,溫州可供工業用地不到需求量的20%,因為缺地,上千家企業被無奈地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