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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來謀此劍之人,終是年年不斷。”
石秋不微生感慨,隨即爽然道:“到此地步,我也無須再作掙扎,報了莊主之恩,也算此生無憾了。”
蘇婉雲忽然回頭望著他:“衛彥之是何等樣人,要讓你如此以命相報?”
石秋沉默了一會兒,道:“任宮主又是何處讓你不惜耗損自己命?”
蘇婉雲的眼神霍地一跳,如被利刃刺中,怒道:“與此無關。”
石秋望著她的怒,心中忽有所感,喟嘆道:“縱然與此無關,但若不這樣,終我一生也無法按自己心意行事,你懂了嗎?”
蘇婉雲突然怔住了。遠遠的正東之相,有一葉扁舟緣著湖岸緩緩駛來,四角宮燈搖搖晃晃,如武陵遊者誤闖仙源。船頭一人身形纖小,正以手遮眉,向霜雲樓眺望。
石秋凝望著那葉扁舟,神變了。
劍湖宮外傳·鏡珠 第六章 影
若有若無的百合縈繞著素白精繡的袍角,微風吹入室中,便淡得聞不見。白衣如雪的劍湖宮主長久默立在一幅字畫前,似乎陷入於紛繁駁雜的思緒長河中。落筆如流,運墨溫潤,然而詩中之意卻是如此蒼涼。
“宮主,蘇樓主到了。”侍衛在外稟道。
任奇“嗯”了一聲,侍衛退去。寄傲閣中,羅裳子輕步走入,掃了一眼書案上拆開的信,眉頭便是一沉。十天之前已到,今日再看,必是有了差錯。她走過書案,站在任奇身後:“宮主。”
任奇並沒轉身,雙手背在身後:“這陣子你似乎很忙。”語氣淡淡的。
蘇婉雲沒聽懂他的意思,道:“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最近這陣子,事情確實很多。”任奇緩緩地回過身,與她對視,眼中隱隱有些沉鬱。
蘇婉雲只覺心中微微一緊:“與玄星樓主有關?”
任奇晗首:“他信中說,已得到了碧海怒靈劍的下落,得手之後便即動身前往北域,按此日期推算,如今應當正到達瀚海神山。”他眉峰微蹙。
“如何?”蘇婉雲道。
任奇走到書案前,兩指捻起那張信紙:“方才我仔細看了這信紙墨跡,起碼已有兩年了。”
蘇婉雲失驚:“兩年?”
任奇點頭:“連他寄來的所有信在內,無一封是兩年之內寫的。”手指一送,信紙飄落到地上。這已是他發怒的標誌。
“這麼說……”蘇婉雲眼中有警醒之流過,“孟樓主出事了?”
“未必吧。”任奇淡淡地道,“能如此精心準備,要出事也不容易。”
蘇婉雲見他眸中冷如寒冰,似乎連她的心緒也跟著一同漸漸冰涼:“若非出事,便是情況有變,他卻故意不報?”
任奇冷冷地“哼”了一聲,全身的氣息似乎都結了凍。
蘇婉雲不在袖中捏緊了手掌:“我為昆吾砂之事行走江湖時,曾留心過碧海怒靈劍的訊息,但自多年前易樓一戰後,始終是撲朔迷離,不見蹤影。”
任奇一語不發。他很少這樣對她的話無動於衷,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宮主……”蘇婉雲向前走了一步,“孟樓主行事向來有些自作主張,也未必……”她停下了,她發現任奇背在身後的雙手竟然在輕輕顫抖,白玉般的臉僵硬如石。整座寄傲閣似乎都隨之而降入了冰窟。
蘇婉雲沉默著,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看見他凝視牆壁上那幅字畫,可眼中神光卻分明穿透其中,激烈地翻滾。那流利大氣卻又隱含著娟秀的子字跡,寄傲閣中唯一不是任奇的筆墨。十多年來,他幾次取下,又幾次重新掛上,百轉千回,不曾丟棄。
濤山阻絕秦帝船,漢宮徹捧金盤。
玉肌枉然生白骨,不若劍嘯易水寒。
上一任霜雲樓主的名諱,始終是劍湖宮的大忌,絕不可提,但那一劍逼身的寒意卻如附骨之蛆,纏繞心魂。白袍如被狂風吹拂,勁風鼓盪。驀地,任奇一掌拍出,奇…_…書……*……網…QISuu。cOm擊中掛著字畫的那面牆,蘇婉雲只覺得腳下一震,整座樓閣隱隱顫動。她再抬頭時,驚訝地發現那幅劍湖宮主珍愛的字畫在他自己的掌下化為了粉末,袍袖一揚,如滿天雨落下。
“宮主……”蘇婉雲上前一步,輕聲喚道。若不上前,便是頭也不回地逃離,別無第三種選擇。
任奇側過身,目光移向她。蘇婉雲被他的樣子驚呆了。她從沒見過他舒心的笑容,可也沒見過他這般強烈的震怒,在那燃燒著的幽火之中,卻又隱藏著絕不會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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