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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平賊將軍”的出爾反爾,難以自圓其說,只好挖空心思加以掩飾,把責任推到兵部,說:兵部檔案用賀人龍代替你為“平賊將軍”,我已經上疏制止了,不久一定可以得到皇帝諭旨,“平賊將軍”非你莫屬。
左良玉對楊閣部的這種詭辯根本不信,因為賀人龍早就把真相告訴了他:楊嗣昌曾私下許諾,由賀代替左為“平賊將軍”,又反悔食言,謊稱以後再議。使得賀人龍大為惱怒,把經過向左良玉和盤托出。因此,楊嗣昌再三解釋也無濟於事。只得用皇帝來壓他:張獻忠想進入四川,這正是你報答皇恩之時。但是,左良玉不為所動,依然在竹山高臥,不肯進山搜剿。
對楊閣部怨恨之極的賀人龍也在消極觀望。各省總督、巡撫有自己的小算盤,都想乘機從圍剿中抽身。楊嗣昌事先傳達皇帝的聖旨:命令陝西總督鄭崇儉和他手下的副總兵賀人龍、李國奇,“留蜀協剿”。鄭崇儉陽奉陰違,寫信給楊嗣昌,聲稱:他率領陝西軍隊,與左良玉派來的偏將在太平縣境內得不到糧餉接濟,只得按兵不動。氣得楊嗣昌無話可說,責問四川巡撫邵捷春:太平縣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事先早已提醒你措辦糧餉,居然置若罔聞,左良玉、鄭崇儉都以“無糧”為藉口而退兵。費盡心力圍剿的“流寇”,如果因此而脫逃,你如何為自己解釋?
陝西總督鄭崇儉乾脆在川北“生病”,楊閣部調他會師大寧,他反而退回陝西境內,賀人龍、李國奇也以糧餉武器缺乏為藉口,跟隨鄭崇儉回到陝西。儘管楊嗣昌抬出皇帝的“留蜀協剿”聖旨,指責他們簡直是“委君命於草莽”,鄭崇儉、賀人龍、李國奇依然我行我素。朱由檢得知這一情況,下令把鄭崇儉革職查辦,任命丁啟睿代理陝西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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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瘁堪憫”:楊嗣昌之死(2)
四川巡撫邵捷春是一個草包。楊嗣昌原本想把張獻忠、羅汝才圍殲於湖廣、四川邊界的竹山、竹溪、巫山、大昌、大寧之間,由於左良玉的偏將張應元、汪雲鳳,以及鄭崇儉的主將賀人龍、李國奇遠在別處,隔岸觀火,導致土地嶺大敗,張獻忠、羅汝才直逼大昌。楊嗣昌命令邵捷春堅守大昌,詢問他用哪些兵力防守,哪些兵力出擊,兵力不足從哪裡徵調,防守兵力有沒有補充,他竟然一問三不知。當張獻忠、羅汝才大軍壓境之際,邵捷春藉口大昌的上馬渡、中馬渡、下馬渡三處渡口水淺地平,難以堅守,退守觀音巖水寨,作為第一道防線,分兵把守夜叉巖、三黃嶺、磨子巖、魚河洞。張獻忠進攻觀音巖,守將邵仲光率部逃跑,使得張獻忠從觀音巖、三黃嶺等處突破大昌防線。楊嗣昌趕到巫山,用尚方寶劍處死邵仲光。
張獻忠、羅汝才越過大昌,向西進入開縣、達州,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朱由檢接到楊嗣昌的報告,立即下令逮捕邵捷春。然而敗局已經難以挽回了。
“好個楊閣部,離我三天路”
楊嗣昌趕到重慶,下令各路將領在那裡會師,然而各路將領或是按兵不動,或是虛與委蛇。張獻忠指揮他的軍隊攻打漢川、中江,席捲什邡、綿竹、安縣、德陽、金堂一帶,所向披靡,守軍紛紛棄城逃遁。正如《明史·楊嗣昌傳》所說,造成了“全蜀大震”的局面。
張獻忠由水路攻下簡州、資陽、榮昌、永州、瀘州。楊嗣昌束手無策,企圖採用分化瓦解的手法,揚言赦免羅汝才,凡是投降者可以授予官職,唯獨張獻忠不予赦免,到處張貼布告:“有能擒斬張獻忠者,賞銀萬兩。”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幾天之後,在楊嗣昌的督師行營衙門中,出現了張獻忠的傳單,上面寫著:“有斬閣部(楊嗣昌)來者,賞銀三錢。”楊嗣昌嚇出一身冷汗,懷疑左右佈滿了間諜。
此時此地,督師輔臣先前的威風已經煙消雲散,鬥志全無,一味向皇帝大嘆苦經。一方面埋怨蜀兵的脆弱,蜀將的愚蠢,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另一方面聲稱對手已經練成“至精至悍必死不降”的作風,“無生之路,有死之心,拼死惡鬥”。這些話語流露出來的是,對張獻忠心有餘悸,早先的銳氣早已喪失殆盡。皇帝要他“戴罪自贖”,他回答說,下屬將領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只有他一個人在苦苦操心,已經無濟於事。
其實他也未必高明,每天都在和幕僚飲酒賦詩,見到風景名勝就流連忘返;甚至拿出《法華經》當作法寶,說它可以詛咒蝗蟲、遏制旱災,叫地方官如法炮製。彭遵泗在《蜀碧》中感嘆:“文弱(按:楊嗣昌字文弱)其將敗乎?擁百萬之眾,戎服講經,其衰已甚,將何以哉?”
張獻忠的戰術叫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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