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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淺媚便追問:“哦,認識過很多個容容?”
“這世上除了男人,便是女人。認識很多個容容不奇怪吧?”
“那……皇上也喜歡過很多個容容嗎?”
“有很多個容容喜歡朕。”
可淺媚便蹙了眉,別過臉去不睬他。
唐天霄瞥眼見小娜、香兒等尚在屋中侍奉,面上便有些下不來,咳了一聲,示意她們出去了,方才過去拉起她,扯到自己懷裡,嘆道:“你越發任性了。好罷……她說什麼我都認了,便是認定我負心薄倖,也由得她。自古動情容易守情難,何況……是帝王之情。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佔時,我連動情都不敢。”
他的聲音沉鬱下去,聽來頗是疲倦。
可淺媚不覺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眸光清亮熱切,並不見有多少的孤寂,正深深地望向她,像要將她所有隱藏的不曾隱藏的心思俱一眼看穿。
她便問:“除了長得像你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清嫵姐姐,其實我也不佔任何天時地利人和。假如我沒有改變心意,便為惑亂你大周朝政而來,你也會喜歡我嗎?”
唐天霄眉眼一跳,手指緩緩撫向她纖細白膩的脖頸。
刀劍磨礪出的繭意紮在肌膚上,微癢,微疼。
他慢悠悠道:“如果你不懷好意麼……朕依然會寵愛你。但如果你有所動作,朕敢擔保,不論是北赫王廷,還是大周朝臣,沒有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關上房門,他和她與尋常夫妻無異。
他從不和她擺皇帝的譜,她也一樣言行無忌,沒事便會和他撒撒嬌或欺負欺負他,偶爾也由著他把自己欺負得徹底。
鳳枕鴛帷,魚水相知,良辰美景,快活似神仙。
但這一刻,他說起那個死字,居然異常認真,半點不像玩笑。
可淺媚嗓子有些幹,背脊上一陣兒冷,一陣兒熱,盯著屋頂藻井上的蟠龍奪珠圖案,好一會兒才輕笑道:“其實我倒真想媚惑君王呢,結果反被君王媚惑了去。真是倒黴。”
唐天霄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移了開去,溫柔地撫弄著她潑墨般鋪了半張榻的烏髮,頭卻深深地埋到她的脖頸間,炙熱的呼吸和薄薄的汗意燙著她的面板,讓她不自禁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好久,唐天霄輕聲道:“今晚我要去熹慶宮住一夜。”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不住在怡清宮裡,得向可淺媚報備。
而今日報備竟然都不行了。
可淺媚反應異常激烈,毫不猶豫道:“不行,你得陪我。最近我老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前兒你住在明漪宮,我還夢著自己死了,變作了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舞刀弄槍的。有你這百邪不侵的真龍天子在身旁鎮鎮邪氣,會好很多。”
唐天霄苦笑:“你也就這時候想得起我是真龍天子?”
可淺媚道:“怎麼會呢?以後我得時時記得,我喜歡的人不僅是唐天霄,更是大周皇帝才行。”
唐天霄張口結舌,擁緊她不說話。
話一出口,可淺媚也有些懊惱,又道:“你若真的厭煩我了,便去明漪宮吧,何必一定要去公雞皇后那裡?你不覺得你去屈就她太委屈自己了嗎?”
唐天霄不答,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可淺媚歪頭,把溼潤了的耳朵在他前襟蹭了蹭,接著道:“宇文姐姐病得甚重,若再悶悶不樂的,只怕不易痊癒。”
唐天霄嘆道:“原來,你還是捨得把我推到別人懷裡的,只是想為我挑挑哪個更般配而已。”
可淺媚沉默片刻,答道:“沒有。我只是可憐我自己。”
“可憐你自己?”
“我總覺得……宇文姐姐好像活不長了。”
“你聽了誰的胡說八道?太醫每日都在診治著,容容的病根本不妨事。”
可淺媚沒理會唐天霄忽然急促的辯解,鴉翅般的長睫投下眼簾,自言自語般迷惑道:“不知為什麼,今天從明漪宮出來,我就跟中了邪似的,忽然覺得她的現況就是我未來的模樣……或許,我會比她悽慘十倍,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閉嘴!”
唐天霄再忍不住,高叱著打斷她,不待她再說出什麼話來,便深深地吻上去,將她的唇緊緊堵住。
她的唇舌和她的身體一樣柔軟,倒是他因著不知從哪裡鑽出的恐懼周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去解她衣帶時,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道:“月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