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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賢妃道:“杜姐姐,日後寵冠後宮的,必定是這位可妹妹無疑了。”
杜賢妃扶她坐回榻邊,才道:“日後的話且不用提。誰不知如今皇上待宇文妹妹如珠似寶,差點沒含在口裡寶貝著?”
可淺媚聽她口吻,明明她才是寵冠後宮的那個,卻似在羨慕她一般,遂道:“姐姐們認為,皇上會因我為像寧淑妃而寵愛我?可皇上根本沒說我像誰,也沒見著對我這個北赫來的異族公主另眼相待。”
杜賢妃接過宮女奉上的茶水,低頭喝著茶,並不說話。
宇文貴妃指尖在琴絃上悠悠劃過,慢慢道:“皇上麼,真心看重的未必會另眼相待,另眼相待的也未必是真心看重的。”
不過信手而劃,那聲調都是悽清孤寂,若含愁意。
杜賢妃盯一眼琴邊的一行小篆,嘆道:“瞧宇文妹妹這說的,好像皇上對妹妹另眼相待,反是不曾看重妹妹和妹妹的龍胎一般。旁的不說,皇上賜妹妹的這架琴,只怕已是萬金難求了吧?”
“再名貴,不過是死物而已。”宇文貴妃幽幽嘆息,不勝悵然,濃密的長睫在下眼瞼投了淺淺陰影,本就發青的眼圈更加明顯。
她說得雖是幽怨,神情卻總是那等恬恬淡淡,舉止更是優雅從容,不急不躁,令人無法為她的不知饜足心生不悅。
而可淺媚也算發現這個看起來並不美麗的女子哪裡最動人了。
她似有著某種天然的沉靜氣度,讓和她相處的人格外舒適,不知不覺間心悅誠服。
她不覺說道:“琴是死物,琴聲卻是活物。皇上賜姐姐寶琴,必是想讓姐姐以琴音愉人愉己的。若是知宇文姐姐盡奏這些哀涼之曲,只怕也會憂心。”
宇文貴妃不覺又多看了她幾眼,才道:“我何嘗不知自己身體孱弱,又有孕在身,不宜奏哀慼之曲。不過我彈奏之時,每每便想起些煩憂之事,琴隨意走,自然也歡快不起來。”
自在飛花,紫陌紅塵笑(五)
“榮華富貴,君恩似海……”宇文貴妃喃喃念著,自嘲諷般輕笑一下,轉而問道:“原來妹妹也懂琴藝?”
“懂一點。不過我做事一向不用心,卻技藝卻只是平平了。”
杜賢妃訝異道:“你會彈琴?”
可淺媚笑了起來:“北赫的女孩兒大多能歌善舞,古琴雖是從中原傳去的,倒也不見得有多難學。”
宇文貴妃正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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