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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碰到唐天霄的面龐時,指上的疼痛讓她“哎呀”一聲叫出聲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怕碰著她受傷的手,唐天霄一晚上不敢動彈,睡得極淺,待她一動,即刻清醒,微笑問道:“可覺得好點兒了?”
若是旁人,見這萬萬人之上的帝王陪自己在牢中窩了一整夜,不曉得該多感激。可淺媚卻搖頭道:“睡得不舒服。你的胳膊忒硬,硌得慌。”
唐天霄便無語。
好在可淺媚習武之人,身體底子甚好,手指雖然還是有些疼痛,到底上藥處理過,卻不曾發燒,熟睡了一晚精神也恢復了不少,躺到唐天霄的胳肢窩下還有力氣又往中間擠了擠,自己霸住了那件披風鋪著的乾淨地盤,卻把唐天霄擠到髒汙的乾草上去了。
唐天霄平日裡的性情極好,又著實心懷歉疚,見狀也只是嘖嘖嘴,並不和她計較。
可淺媚眨巴著眼睛望著壁上還有一星光亮的燈籠,忽道:“其實我本來真打算摘了你腦袋或盜了大周兵防圖的。”
唐天霄並不意外,嘆道:“沒錯,北赫和大周幾十年的死對頭,李太后的家國又被大周給滅了,她送來的公主,沒一點自己的盤算才是怪事。”
可淺媚奇怪地望著他,“你怎不問我,為什麼後來改變了主意?”
“你想告訴我時,自然會告訴我。我只要知道你的確已經不想取我腦袋了就行。”
可淺媚更是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不想取你腦袋了?”
唐天霄吐一口氣,向她微笑:“那個……我認罪。荊山頂上那場謀刺,是我安排的。我遇刺時,你本來有很好的機會可以和刺客聯手殺我。”
可淺媚便笑得詭秘了,“其實我也猜到你是在試探我。所以我就故意讓人射了一袖箭。”
唐天霄差點從乾草上跳起來,訝異道:“你說什麼?”
可淺媚不以為然道:“我們就那麼幾個人去的,行蹤夠隱蔽了。我並沒請殺手;成安侯是你弟弟,自然也不會害你;莊大哥麼,我曉得他和你一直有心結未解,可雅意姐姐還在城裡,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你拖累了她。跟你們的從人更不用說,個個都快成了只知道聽主人話的偶人了,哪會打這些主意?何況你當時還沒怎麼把我放在心上,特特帶了我出門本就奇了,給刺客襲擊時居然還敢騰出手來救我,明明空門大開那些刺客居然打不著你……我見了就氣,所以無論如何要打死你手邊兩個高手,讓你這般的無恥!”
“我……我怎的就無恥了?”
“還不無恥嗎?你明明已在懷疑我,只怕試探出我有什麼不對了,立刻便會將我處死,可居然還在前一晚欺負了我!”
“欺……欺負?”
唐天霄的神情也曖昧起來。
“嗯,我是欺負你了。不過,那不是如你所願嗎?”
“如我所願?”
“你故意和莊碧嵐親近,不就是為了引我注意?你明曉得我再也無法容忍莊碧嵐覬覦我的女人!”
“笑……笑話!我怎麼知道你和莊碧嵐有什麼淵源?”
“得了,丫頭,別哄我了!寧清嫵連我和她一起時讓我睡軟榻都和你說了,不把這些事告訴你才怪!”
可淺媚難得這麼中氣不足:“你怎麼曉得我認識清嫵姐姐?”
唐天霄嘆息道:“你們都當我是傻子了?人人都說我鳩死康侯,清嫵殉情,連太后也這般哄我,我便裝了回糊塗。我從來都不想傷了清嫵,便是康侯麼……”
他目光悠遠起來,神情是從未見到過的複雜異樣,彷彿揉著說不清的嚮往、欽敬和憎惡。
他慢慢說道:“其實若非他苦苦相逼,我也不是非要取他性命不可。如今他遠在花琉,真能這般和平相處下去,也算是一樁好事。但他恨我入骨,必與相距不遠的北赫國同仇敵愾。北赫欲遣個別有居心的公主前來和親,先派到他那裡取取經也是正常。”
他撫著可淺媚的面龐,微笑道:“你心裡也清楚罷?其實……你長得和清嫵著實有幾分相像。若再與清嫵一般的貞柔婉順多才多藝,我必定起疑,所以你一到瑞都,便故意顯得鹵莽無禮,了無心機,還裝著不識字逗我,以釋我疑心。可你必是曉得我與清嫵並無夫妻之實,向來她睡床上我睡軟榻,所以第一次便推搪我,要我到軟榻上睡;只清嫵知道我其實甚是寂寞,才每每沉溺歌舞,並愛出宮遊玩散心,所以你便每日陪我練劍跳舞,彈琴說笑,讓我想悶也悶不起來。——便是我們初在一起,你欲截我頭髮結作一處,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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