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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曉得我其實滿心盼著有個真心待我的女子出現,刻意想以此讓我另眼相待罷?你又不是那種養在深閨沒見識過好男兒的大家小姐,沒道理這麼快便對我情根深種。”
可淺媚難得那般安靜,乖覺地靠在他的懷裡默默地聽他揭開自己的小伎倆,紅著面頰一言不發。
他也不嫌她臉上髒汙,又將她面頰親了一親,低低道:“好罷,我承認你贏了。我未始沒想過你可能另有居心,第一次欺負你時,的確也只是想欺負欺負你。後來卻不小心落你彀中,見你受了傷,總覺得虧欠你,只怕你有事,便時時記掛著,不知怎的……便記掛出習慣來了!”
他低了頭,神情頗是無奈,眼眸卻是清亮含笑,並無怪責之意。
可淺媚卻道:“我可不記掛你。得快活時我且快活著,才不自尋煩惱。”
唐天霄也不著惱,微笑道:“你既無害我之心,我若傾心待你,只要你心裡並無他人,總有一日也會傾心待我。只是昨日審案之時聽你提甚‘公雞皇后’,又說我‘高高在上,獨一無二,誰堪匹配’等語,我心裡便難受得緊。當年我年少氣盛,備受攝政王父子凌逼,因形勢所迫不得不納了沈氏等人,雖是虛與委蛇,卻著實不快。我從不與旁人提及這些心事,卻把清嫵視為紅顏知己,也曾多少次向她嘲笑沈氏形貌如公雞,見之生厭。但她終為唐天重和我反目,咒我將一世孤單……”
他問她:“清嫵和唐天重向你說了我多少壞話?我這麼個十惡不赦的男子……若你不是真心相待,每日笑臉相迎,大約也吃力得緊罷?”
他仿若是不以為意的自嘲,唇角笑意散淡不羈,可握住的掌心卻滲著汗,暖暖地溼潤著她的手腕。
可淺媚感覺著他的忐忑,展眉一笑,“唐天重的確想殺你,不過清嫵姐姐討厭血腥,只盼著歲月靜好,一世安然。我在花琉半年,本來的確是想和她學些宮中生存之道,她倒是事事都願意和我說,可惜一有機會就勸我趁著和親之機化干戈為玉帛。她說若得兩國太平,再無殺戮,既是天下的福分,也是我和她的福分。她又說你年少多才,瀟灑不羈,可惜錯生於帝王之家,否則便是我仗劍天涯笑傲江湖的絕佳伴侶。”
唐天霄不覺聽得痴了,“她……她真的這麼說?”
“咦,你很在意她怎麼說?”
唐天霄狼狽,旋即道:“我只怕她說了我不好的話,你便都信了。”
“她極公允,沒說你甚麼壞話,也沒說她夫婿甚麼好話,甚至也說我愚蠢,放著自己快活小日子不過,捲到男人你爭我奪的腌臢名利場裡,也是個笨女人。她還教了我一支大麴,叫《薄媚》,其實便是想我遠離這些家國是非。”
“《薄媚》?”
“是,《薄媚》是由同一宮調的十支曲子組成的大麴,可歌,可舞,可彈奏,講的是越王用美人西子施展美人計復仇之事。吳滅越興,西子被目以妖類,殞於鮫綃之下。”
唐天霄自幼通讀史書,卻也曉得這故事,點頭道,“哦……史載,西子心儀的似乎是吳國的一位大臣,可在越十年,卻愛上了越王。越王自盡,不論是和誰,西子都已回不去了……”
可淺媚眼神有些飄忽。
“母后讓我前來和親,的確想叫我迷惑於你,伺機讓大周內亂,以便他們就中取利。可我被送到花琉和清嫵姐姐住了半年,聽她文縐縐講了許多話,也便漸漸改變了主意。我想,如果我贏得周帝寵愛,兩邊勸和,說不準便能如當日出塞和親的明妃一樣換得邊疆百年安寧,不論是母后,還是……還是北赫的好友們,都不用再擔心未來血流成河,朝不保夕,豈不更好?”
“你倒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唐天霄微笑,卻又禁不住有些失落,“你肯依順我,有時還刻意討我歡心,便是為了贏我寵愛,以求兩國和睦?”
可淺媚笑了起來,本來就腫著的眼睛笑得只剩下彎彎的縫兒,“倒也不全是。”
“嗯?”
唐天霄振奮了些,“還為什麼?”
可淺媚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這人什麼都一般般,根本不如清嫵姐姐說的那般好。不過還算有幾分美色,本公主甚是喜歡。”
唐天霄無語凝噎。
可淺媚又問唐天霄:“你也說過喜歡我,那且請大周皇帝陛下告訴我,你又喜歡我什麼?”
唐天霄瞪她半晌才道:“你這丫頭沒規沒矩,膽大妄為,連大周皇帝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都搶著給說了做了,還想著蠱惑君心,算來只有缺點,沒有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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