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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時候,他也該發落齒搖,沒有力氣再每晚每晚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了吧?
即便如今這樣的死去活來,想著也是甜蜜得像經了冬的甘蔗,脆爽到了心口。
這時,她聽到了一聲鷹唳長空。
抬頭看時,她怔住了。
“七……七叔!”
多少年,多少次,這隻鷹伴在她身側,也伴在他身側,一路翱翔……
僅僅半年的工夫,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她竟似把他忘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夢裡,竟然沒有了他。
雙臂猛地一緊,她失聲驚叫,忙低頭看下,山道一旁的陡坡下,兩名黑衣人正對她做著噤聲的手勢。
是兩張很熟悉的臉龐。
纏上她雙臂的,是一段極長的黑綾,此時兩名黑衣人一起用力,她已被拉得飛起,迅速落下山道,穩穩落入二人腕間。
“公主,王爺要見你。”
他們輕聲說了這句,便攜了她手臂,飛快地向一邊的樹林間竄去。
這時,可淺媚聽到了唐天霄的呼喚。
馬蹄聲中,他正緊張地喚著她的名字。
可淺媚抬頭時,黑衣人手指上的石子正彈上她的棗紅馬臀部。
馬兒突然失了主人,正在那裡徘徊無措著,忽然吃痛,只當主人驅趕,打了個響鼻,迅速向前奔了出去。
而黑衣人輕功極高,帶著可淺媚只幾個縱躍,便已趕到和他們行進方向相反的山壁下方行走了。
可淺媚清晰聽到了唐天霄等人的馬蹄聲急促地從頭頂滾過,甚至帶落了幾粒石子。
她忽然便緊張起來。
好像就這麼走了,以後便會從他的世界裡徹底消失,就像他會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一樣。
她頓下腳步,說道:“四方,夕照,我給他留個記號罷!我若突然不見了,指不定他做出什麼事來。”
兩名黑衣人,——四方、夕照不由面面相覷,然後答道:“公主,王爺便在此山中。那皇帝親自現身荊山,正是誘敵之計,早已做好萬全準備。我們傷不了他分毫,他要取王爺性命,卻是輕而易舉。”
可淺媚心中一悸,低頭道:“那……那快走吧!”
“是!”
運著輕功挑隱蔽之處繼續往前飛奔時,她聽到唐天霄一聲緊似一聲的呼喚:
“淺媚!”
“淺媚!”
“淺媚你回答我……”
她心口便悶得好像被顆大石頭生生地堵住,連氣都透不過來。
若不是四方、夕照一左一右挽緊她,她真有掉頭奔回他身畔的衝動。
直到穿過一片松林,奔到深山處數櫞茅屋前,明明已經隔了不知幾許里路,她還似聽到他一聲聲焦急的呼喚,時隱時現地只在風中飄浮。
可這時她一抬頭,看到了竹籬前站著的那個男子。
三十多歲模樣,一身素白布衣,蕭落清肅,文雅閒淡,宛然是當年十二歲少女睜開那雙懵懂大眼時初初見到的模樣。
人如鵠,琴如玉,月如霜。一曲清商人物兩相忘。
“七叔!”
她笑著迎上前,淚水卻簌簌地掉落下來。
唐天霄已經在山間搜尋了一天一夜,甚至連累下午十萬火急調入荊山的三萬禁衛軍也一天一夜沒有闔眼,幾乎把小小的荊山翻遍了,都沒能找出可淺媚一片衣角。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在懷疑自己的行動是不是還是太遲緩了。
難道在他封山的令諭傳到前,可淺媚便被人帶出了荊山?
坐在臨時搭建的帳蓬中,他端過案几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便擲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的面色黑沉如鐵,一向慵懶含笑的鳳眸彷彿結了冰,一個眼神間便要寒得人哆嗦。
他竟也有威凜得讓人戰戰兢兢的時刻。
連親自領兵過來的唐天祺都不敢問他,為什麼好端端在相國寺修行祈福,卻雙雙跑到了荊山來對著野獸參禪。
他冷冷地問:“原先出現的那些可疑人物呢?一個沒抓到?”
卓銳打了個寒顫,低聲答道:“從我們搜人行動開始,他們……全消失了……”
“消失?”
唐天霄抬高了聲音,“你的意思,這荊山還出了鬼了?一個淑妃消失不算,連這幾十號人物都能化作水汽,給風吹到天上去了?”
唐天祺見卓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