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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方起。”
“還有呢?”
“每日膳食也穩定,不過是素食為主。侍女說,可淑妃讓以後都送素食,葷腥一概不要了!”
“嗬,這還吃齋唸佛了?”
唐天霄盯著靳七,繼續追問道,“還有呢?”
“就這麼些……可淑妃那裡很是平靜,一切安好。”
唐天霄恨得咬牙,沉著臉道:“她就沒寫什麼東西嗎?”
“寫……寫了。”
靳七硬著頭皮道,“不過,寫的是經書。”
“經……經書?”
“對,可淑妃不知怎麼了,最近每日都在抄經書,據說每天都抄到很晚才睡。”
“什麼經書?”
靳七遲疑著答道:“似乎是道家的經文吧?《沖虛經》、《道德經》、《黃帝陰符經》之類的,侍女們也不太懂得。”
“立刻給朕拿來看!”
唐天霄又是驚訝,又是惱怒,“你自己過去,打聽清楚了,悄悄拿來就行!朕倒要看看她在搞什麼鬼!”
靳七這般玲瓏的人,不會不理解他的意思,一定會把他的意思準確傳達過去。
可淺媚不但不按他的要求寫表文認錯,反而天天在抄什麼經文?
靳七把她抄的經文拿回來時,唐天霄正和唐天祺在乾元殿東暖閣內議事。
唐天祺正說道:“皇上,我這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看來時機差不多也成熟了,該可以動手了吧?”
唐天霄有些心不在焉,懶懶地點頭道:“再隔幾日罷!近日朕煩心的事多得很。”
唐天祺笑道:“哦?我怎麼瞧著沒什麼煩心的事,只是有那麼一兩個讓皇上煩心的人?”
唐天霄瞪了他一眼,接過靳七送來的厚厚一疊紙箋,已是驚愕。
“這麼多?”
靳七垂頭道:“這會兒還在寫,今天下午的還沒拿。”
唐天祺看了一眼,奇道:“誰寫的?字還不錯,挺有大家風範,就是稚嫩了些,估計是名家所授,但練字沒下過工夫。”
唐天霄翻了翻,果然都是《南華經》、《道德經》之類的道家經文,擲在案上道:“是你那個好三妹抄的經文!看看你能不能告訴朕,她究竟想做什麼!”
“她?抄經文?”
唐天祺一愣,忙翻開細細看時,卻也詫異了。
“皇上,你不會是把她打發去道觀當女道士了吧?我怎麼瞧著……瞧著這字,很像是出家人寫的?”
“女道士?”
唐天霄恨恨道,“哪個道觀敢收她,朕還真想把她送去磨磨性子!”
唐天祺道:“哪裡還用磨,我看著已經磨出來了!”
他從其中抽出幾疊來,排在桌上給唐天霄看,“瞧著這幾張,氣息還有些不順,不時有個把字字型鬆散,略顯凌亂,應該是一開始寫的,看來心並沒有靜下來;但到後面,這裡,還有這裡,全是連著許多張行雲流水般下來,分明是心無旁騖一氣呵成抄成的。三妹人又聰明,估計有幾遍寫下來,早就能背了,不用對著書抄,便更見自己風格了。瞧瞧,這後面的字已經明顯比前面要好!這可真奇了,她那般的人,居然能寫出這樣超逸疏曠的字來?”
唐天霄心緒不寧,開始不曾注意,如今聽他這般說,細細留意時,果然如此。
他問:“可她為什麼要抄經?難道就為練字?”
唐天祺攤攤手,以示不能回答。
靳七道:“奴婢曾仔細問過侍女,可淑妃第一天抄經文前曾說,要靜靜心,不想再做夢。”
唐天祺一想,點頭道:“這些經文的確可以怡養心性,也許抄得多了,真可以少做噩夢呢!”
也許有道理。
但讓唐天霄耿耿於懷的,是她有那個閒心抄出這麼多的經文,卻始終沒有對他的暗示有任何反應。
他冷笑道:“她一向就夢多,早先怎麼就不說要抄經文靜靜心了?”
他轉頭問靳七:“除了抄經文,她還有什麼異常嗎?”
靳七料得瞞不過去,只得道:“也……也不算異常。這些日子可淑妃安靜得很,每日都散著頭髮,穿著素衣抄經。再就是……屋中的各處帷幔都換了,不許太豔麗,不許帶蝙蝠石榴之類的花紋。連用所茶盞都挑了樸素的式樣。”
另外兩人便都怔住。
好一會兒,唐天祺勉強笑道:“她……她不會想在家修行吧?真打算出家了?”
靳七頭皮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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