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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低低道:“聽侍女轉述口吻,好像是打算一個人在怡清宮過上一輩子,再不出去,再不見一個外人。”
他不敢說明,但唐天霄聽得清楚。
可淺媚不想見的人裡,包含著他。
他撐著額的手慢慢挪開,鳳眸冷冷挑起,凌厲如刀。
“一輩子?素衣?出家?”
他笑意寒冽,“就為朕誅殺了她的情郎,她便打算在朕的後宮裡為她的情郎守孝一輩子?抄一輩子經?”
唐天祺暗自叫苦,忙笑道:“她孩子心性,多半說著玩玩而已,皇上別去理她,隔幾天自然好了。”
“說著玩玩!”
唐天霄滿心裡又酸又苦,聲音微微變了調,“她說著玩玩的話,做著玩玩的事,是不是都太多了?或者,她說的話,做的事,都是騙朕玩玩的?”
甚至在半昏半醒之際,也在他跟前耍著手段,哄他軟了心腸,再來個不理不睬?
她到底想把他的尊嚴踩到哪裡?
猛地立起身,他“唰”地一聲,把那滿案的紙箋連同各種公文一齊掃到地上,抬腿將書案踹倒,一向漫不經心的俊秀面龐已氣得扭曲。
連宮外侍從都聽到他們的年輕帝王在怒氣勃發裡失態地咆哮:“可淺媚,你欺人太甚!”
唐天祺背脊生汗,上前勸道:“皇上,別為這丫頭氣壞了身體,先叫人再去打聽打聽,好好問問清楚!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不會有什麼誤會吧?她雖然任性了些,可我也能看得出,她待皇上還算真心實意,絕對在不敢輕侮皇上之意。”
“她?待……待朕真心實意?”
唐天霄胸口起伏,眼眶卻有些紅了。
他冷笑道:“真心實意到跟朕的敵人私逃?唐天祺,如果她是你親妹子,朕連你一起治罪!”
終於,唐天祺也垂下頭,不敢相勸了。
唐天霄並沒有再讓人打聽可淺媚到底懷著怎樣的居心,而是自己親自奔向了怡清宮。
唐天祺明知不妙,到底內外有別,卻不便親自跟了去,只得向靳七使了個眼色,託他照應些,自己怏怏地出宮而去。
唐天霄怒衝衝地走到怡清宮時,卓銳已聞報急急上前見禮。
“她呢?”
唐天霄立於宮門前,卻已不由抬眼望向內殿。
窗扇大開著,有嫋嫋的淡白煙氣盈出,卻瞧不見半個人影。
那日,她私逃出宮前,還曾如一枝豔麗嫵媚的木棉花倚於窗欞,笑容璀璨明妍,讓他一上午都心舒神暢,迫不及待地便想回到她的身畔,繼續和她相依相守,談笑無忌,直到白髮皚皚。
他很有把握,他可以在未來給予她更多的驚喜和快樂,更高的身份和地位。
以為已經沒有人能攔他的路,卻從不曾想過,她並不希罕他給予的一切,一聲不吭地便將他捨棄。
心頭越發割裂般地疼痛,但看向卓銳的眼神卻更加寒冽。
卓銳看得出唐天霄來意不善,卻再猜不出可淺媚哪裡招惹了她,低聲答道:“淑妃在裡面。這幾日很安靜,很少出屋子,偶爾出來,待人也和氣,從不惹事。”
他只怕又有人在唐天霄跟前進了甚麼離間的讒言,卻是婉轉地告訴唐天霄,如今的可淺媚很本分,很聽話,言行挑不出毛病來。
唐天霄卻聽得越發氣憤。
從前的可淺媚,會有這等本分,這等聽話?
他問:“裡面在燒著什麼?”
卓銳忙叫來小太監悄悄過去打探時,小太監回報道:“燒的是淑妃娘娘自己抄的經文。方才香姑娘把她抄的大半經文都送到大佛堂,說日後分發下去讓人頌讀,便可積德行善;淑妃娘娘卻說,她的經文只圖自己抄著安心,不許傳出去惹事兒,因此叫人移了火盆過去,把剩下的經文都給燒了。”
唐天霄明知香兒只是找藉口把那些經文送到自己跟前,冷笑道:“如果沒有心懷鬼胎,抄經文這種善事,怎會怕旁人知曉?”
小太監道:“特地移火盆過去,似乎並不是全為燒經文。聽說淑妃娘娘嫌屋裡東西太多,順便也把沒用的字紙也給燒了。”
“沒用的字紙?”
可淺媚雖然聰明,可並不愛寫字。唐天霄卻勤奮得很,幾乎每日都會練上幾張字。
他總和她在一處,因此所練的字紙大半都收在她這裡了。
他眯起鳳眸,便往內踏去。
小太監忙要通報時,唐天霄低聲喝道:“閉嘴!”
他悄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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