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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少爺卻以不近女色為由,將上門的冰人婉拒了,宋大人因此氣得撂下話來,說以後秦飛卿最好不要讓他看見,若是讓他看見了,秦家最好即刻預備一支上好的紅木柺棍。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姑蘇城的人都是知道的。
現下宋大人竟主動上了秦府來……
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話一倒完,秦飛卿淡然哦了一聲,囑咐他先過去帶人好生伺候著,勿怠慢了,自己隨後就來,話沒說完,眼前一片藍影閃過,側首再看,身旁的允梓墨人已不見了。
☆、第卅一篇
小廝的話一出口,秦家少爺依舊一臉淡定,倒是允梓墨這個宋家準女婿,身子一轉腳一抬,跨出秦飛卿臥房門檻,小鬼見了鍾馗,野兔聽了猞猁一般往前奔,一面跑還一面拎著心肝回頭看。
方諸足底生風奔出小涵院,瞥見後面沒人跟來,心下才鬆了口氣,腦袋一正就要停下來,忽的撞上一棵大樹,撞得他身子一仰一屁股跌坐於地,嗷嗷直叫喚。
正詫異誰這麼缺德居然在遊廊中央栽樹,一道蒼勁的聲音從他頭頂落了下來:“小崽子,你跑什麼跑?”
方諸周身一凜,頭猛一抬,一張褶子叢生的臉,立時鑽入了眼簾。
“啊……”方諸扶著一旁的紅木闌干爬起來,身子一晃,險些跌進池子餵了錦鯉,好不容易站直身子,衝來人乾乾一笑,“岳丈大人……”
“誰是你岳丈?”來人雙目圓瞪,指著方諸怫然道,“你看看你——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聖人教你站如松,坐如鐘,你就給我站如枯松,坐如龍鍾!”
方諸斂袵乾笑:“多謝岳丈謬讚……”笑聲磨滅在來人的冷哼聲裡。
“教你行如風,你跑的倒挺快!虧你還上了半年學,今日把夫子說的話,悉數當了耳旁風!”
說著袖子一拂,負手瞪著方諸,他身後的僕從都暗自掩嘴發笑,佻然飄向方諸的目光,彷彿一澤仙鶴對一隻山雞的打量。
方諸邪火一騰,心念正動,老頭子的話立刻將他的壞腸子掐斷了:“不長進的!這數月來,爾究竟去了何處?”
腦筋一轉,方諸嘴角一咧:“岳丈素日教導,君子安身立命,須有一技傍身。小婿自小頑劣,一無所長,岳丈教誨就如暮鼓晨鐘,敲得小婿豁若夢寤,痛下決心,從此從師習藝,他朝龍門躍鯉!”
老頭子一個輕哼。
方諸粲然一笑,腰伏得更低:“小婿素聞東海有一匠人,能以渾木造船,遂忖著,己倘使能夠尋得此人,拜其為師,定能一木成舟,揚帆濟海!”
言辭間雙手指天畫地,一臉信誓旦旦,老頭子看著他,眼珠裡滾著四個大字——一派胡言。
這可沒打誑語,我打蓬萊山回來時,可不就遇到了一個點木成舟的仙翁……
方諸壓下目光,又作揖道:“正因如此,近來忙於會友格物,都忘了問候岳丈金安……待哪日得了閒,小婿一定上門,向岳丈叩頭請安!”
老頭子擺擺手:“罷了罷了……老夫也不求你讀書能一朝為宰,習武可殺敵報國,你只要三月底老實穿上喜服,老實拜完天地,此後安安分分守在嫣兒身邊,老夫就謝天謝地了。”
方諸笑容燦若流霞:“岳丈大人高古明鑑,小婿對嫣兒一片丹寸,東風西風亦不得撼,刀山油鍋也不能阻!”
鼻孔又是一哼,老頭子傲然道:“我宋正山敬天恪物,克己奉公,私廿載為官,便不敢自詡高古,亦堪稱廉潔無垢!”
方諸趕忙應和:“岳丈大人兩袖清風,品格勝於秋月冰壺!”就知道你這老頭會羅嗦個沒完,早知道跑了也是白跑,還不如省下點力氣,好算計你的家產……
宋正山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又憤然望天道:“偏他御史臺羅夙雍,非但監守自盜,竟還想染指中書省!老夫死亦為鬼雄,豈可與人同流合汙?一計不成,他竟又欲羅織構陷,無中生有,妄圖將莫須有的帽子扣諸老夫頭頂!哼,枉我當他是朝廷一枝奇秀,數年來還百般悉心栽培,待他視如己出!”
方諸跟著一臉義憤填膺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估計也是嫌你太嘮叨了。
宋正山目光一沉,柔柔落到方諸身上:“所幸羅侫奸計為爾所識破,爾又及時告知於老夫,老夫才得以辨清忠奸,力挽狂瀾。”
方諸心道,我這還不是為了破壞秦宋兩家聯姻鬧的,那晚潛入你宅子,正巧就在遊廊裡聽到了那姓羅的跟手下人對話,索性將計就計,在你跟前唱個紅臉,博一信任,以便日後待你身邊,從中作梗……孰料你居然還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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