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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些常見的貢品。
我突然有些好奇這裡主人的身份。
見我望著那副畫出神,那人提著滋滋響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一陣清香,我聞得出來,很正宗的信陽毛尖。
“那是我師父!”他放下茶壺,望著那副畫,像是在追憶什麼,良久,才回過頭對我笑笑。
我有些無法形容他望向那幅畫的眼神,比我見過的所有的老人的眼神還滄桑,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沉澱。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問我,你是哪裡人,我說河南。他說河南哪,我說商丘。我以為他接下來還會問我哪個鄉哪個村。
他抿了口茶,有些像是自言自語,“我曾經是信陽人!”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曾經是?
我忘記了是怎樣開始跟他聊天的。可是那一次的閒聊之後的每一年我都會抽出幾天時間去他那兒,他說,我記!
一直到今天,十年的時間,我已奔三,他已是近花甲之年。今天我把記下來的東西整理了一遍,寫下來。
因為第一次我沒有記,所以全憑記憶,從下面開始,這個故事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我出生在五七年,家裡第七個孩子,父親嫌省事,取了冷七這個名字。道上的人叫我一聲冷老闆,懂行的喊我一聲冷爺,親近的人都叫我老七。
很多年前在河南的某地界,年紀大些的或許會聽說過一句話“冷七棺材鋪,葬人亦葬鬼”
三年自然災害最厲害的那一年我三歲,我差一點被餓死。在父親抱著幾乎沒了氣息的我準備扔到村頭的小河溝溝裡(那時候餓死的大人小孩都扔在那)的時候,遇見了我師父。我師父用二斤棒子麵,救活了我。
我師父叫劉振光,又名劉元青,祖籍安徽。玄道清空元明一,這是我師門的輩分。按這來講,我是明字輩。
我的命是師父給的,所以接下來就從我的師父出現的那一天開始講起吧。
第四章 全村死絕
那個時候的早晨,不等第一聲雞叫大多數人已經起了。睡眠只能暫時的是自己感受不到飢餓。最後還是要餓醒的。
村裡的人早早的起來,滿村滿地的跑,找吃的!可是連土地都被翻了三番,樹幹子都禿了,哪裡還有吃的。
沒有生氣的村子,那一天卻有些嘈雜。因為大隊支書李廣才上吊自殺了。
一家人死乾淨了,大清早的其他幹部去他家的時候喊門不應進去發現李廣才已經用一條麻繩吊死在了自己家房樑上。邊上是李廣才同樣死去的老婆。
死的原因村裡人眾說紛紜,有的說是李廣才貪了國家太多糧食被發現了,畏罪自殺。我是不信的,哪裡有糧食可貪。
有人說,前幾天李廣才讓他老婆帶著兩個孩子去投奔山東的表親。一路上母子三人餓的不行,在過一個地方的時候,看到有一把灑在路邊的棉花籽。
李廣才老婆就和孩子一個一個的捻起來,用石頭塊壓碎衝湯喝了,結果那把棉籽是灑了農藥的,三個人喝的一個個上吐下瀉,頭暈肚疼。因為母親疼孩子,母親喝的少了些,都讓兩個孩子喝了。當時母親就把兩個孩子帶到河溝裡面,給每個人灌了幾口汙水。把腹中的棉籽吐出來。
可是孩子身子本來就弱,又喝的多了些。這一折騰,李廣才老婆是熬過來了,兩個孩子終歸沒回來。
李廣才老婆撐著腳步虛浮的身子昨天大半夜回到家找到李廣才,李廣才問她咋了,女人只是悶悶的哭,李廣才問,孩子呢。女人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完,李廣才就懵了。劈頭蓋臉打給女人一頓。
女人本來就自責,李廣才又是打又是罵,自個一頭撞牆上死了。等李廣才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家四口,兩個孩子屍骨不知在哪,老婆在自己跟前撞死。李廣才當時就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便在院裡尋了條麻省,綁在樑上,上吊自殺了。
這件事我是聽老邁的母親曾經給我講起的。那時候,李廣才一家門口,李廣才的七十老母坐在家門口不知哭暈了幾次,眼淚都哭幹了,很是可憐。世上最傷心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人群圍在李廣才家門口,有人對那老太說,抬村南頭河溝裡去吧。老太一聽就慌神了,無助的跪在一群人面前,說什麼也不願意自家兒子媳婦死了之後躺在那種地方。
都是一個村裡的人,絕戶的遭遇,誰看見了不動一點惻隱之心。有人說,“李家大娘,我們都知道你想給兒子弄副棺材板子,體面的下葬!可是先不說俺們村裡的人還能不能拿動挖墓坑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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