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鍬,但是那棺材板子哪裡去弄!”
聽見這話,老太太哭得更加厲害了,已經是夏天了,這人死後在家裡放幾天就會發臭。一群人想把李廣才抬去扔的遠遠的,可是老太死活不同意。
這下沒辦法了,畢竟不是自家事,誰還能爭著搶著去做,這兩年,死的人多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人群最後面,一個破老頭推著扶著大槓腳踏車眯著眼睛懶洋洋的站著。
我師父本來是想著自己私底下把這事解決的。老太死活不讓進門。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給老頭子讓個路,老頭這身子骨,擠不動嘍!”一群人聽到這聲音都納悶,循聲望過去。
好傢伙,這不是昨天賣香油的老頭子嗎。有人眼尖,一下子把師父認了出來。有人雙眼放光。
“去去去,老頭子那點油早被你們刮乾淨了,搓下來倆灰疙瘩你要不要!”師父瞭然,在身上搓了搓衝那人罵道。
一群人鬨然大笑,因為昨天師父分油的事,村裡的人對師父的態度都很好。當下給師父讓了條路。
師父在老太跟前蹲了下來,掏出煙桿子用洋火點著,朝裡屋看了看李廣才夫婦的屍體。
“老嫂子,老年喪子之痛,我能理解。節哀啊,可是這死去的人在家裡老擱著也不好啊。這大夏天的。當孃的也不想兒子死了也入不了土是吧!”師父吐了口煙,輕聲安慰老太道。
老太聽到這話,勉強止住哭聲,可是抽噎著還是說不出話。
“這樣吧,我幫你把你兒子葬了,保你兒子利利索索的去了下面!”
師父拿煙桿子在腿上敲了敲,說道。老太支著身子就要給師父下跪,師父急忙按住。
人群有人問了,“老先生,這一沒棺,二沒靈的咋葬啊!”
師父也為難起來,靈位倒是好辦,只是那棺材,成形的樹木都不多見,何況棺材一說。
正為難的時候,老太握住師父的手,想說什麼無奈嗓子已經哭啞了,只是指著自己不停的啊啊響。
有人明白啊,聲音有些嚴重的說,“李家嬸子,你那可是給自己準備的老房子!給兒子媳婦用了,你趕明……這年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老太太癟著嘴,喉嚨動了幾次,才模糊不清的說道,“就剩……老婆自己了,還……管那麼些……”
旁人都沉默下來。是啊,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對於棺材沒人再說什麼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可是又有人問了,這得有個懂行的先生(道士,有的地方叫知客或真人,我們那就管叫先生)啊。
師父哈哈一笑,“既然喊了我老先生,那這先生就讓老頭子來做了!”
農村人,到什麼時候對先生從來都是不乏恭敬的。看師父的年紀,也像那回事。當下,眾人對於師父,是真正的恭敬起來。
師父說,既然是下葬,該有的步驟不能少。但是這年月,其他的酒水就免了。老頭子我這還有一葫蘆香油,明日我去家裡拿些榨油剩下的渣子,弄些野菜。一鍋管飽的湯是少不了的。沒力氣也不能幹活是不。
譁,師父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瘋了。一窩蜂的圍上來,有人小心翼翼的道“老先生,此言當真!”
師父的管飽兩個字,就像當年美國原子彈投向了日本廣島。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師父抹抹嘴,笑道,“老頭子敢給你們髮香油,能放空話!”
眾人一想也是,當下,紛紛臉紅脖子粗嚷著,“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師父當然同意,這場喪事,是非辦不可!青壯男人也是越多越好。師父心裡清楚,他要借的就是人氣,來壓住李廣才已經變味的魂。
師父板著臉,衝眾人說道,“喪事不接二回,大傢伙都懂!老頭子先說清楚,接了這次喪事,第一無論如何,不能說退!第二,從明天起婦女孩子這三天內不準靠近這間房子!第三,接了喪事的人,這幾天吃住全在李廣才家門口老頭子管個半分飽!有何意見的,現在都可以退出。
三天,半分飽,一群人像是聽天書一樣,哪裡還會想其它的。紛紛點頭,當下就有人回家抱被子去了至於那老太,如果沒有我師父攙著早已經不知磕了幾回頭。
後來我問過師父,喪事不是有生肖屬相忌諱的嗎,師父笑笑說,生肖忌諱,是因為怕犯了衝。比如說子水午馬,鼠為水,馬為火。水火相沖。如果是正常死的,怕死者在下面不痛快,才講究不讓與之相沖屬相的人在場,一切都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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