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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來長沙,又知道自己和土狗還有張季襄的關係。這感覺,就像自己的背後一直隱藏著一條毒蛇,隨時可以竄出來咬上自己一口。
“土狗,誰幹的,你能寫下來嗎?”冷七很緊張的盯著土狗。
土狗嗚啊嗚啊的嘟囔了半響,用溼乎乎的手指只歪歪扭扭的寫了:“季”“報”“人”“九”
冷七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根本不認識幾個字的土狗是想讓張季襄給他報仇。
冷七心中一酸,撇過頭,澀聲道:“是我連累了你!土狗,這個仇會報的!土狗,餓了嗎?走,咱先出去,吃點東西!”
土狗聞言,搖了搖頭,又使勁點了點頭,拍著肚子,拽著冷七就往回走。
沒有船,沒有車,不過土生土長在長沙的土狗自然是認識路的。
半道上,冷七問起土狗,知不知道那個張季襄口中的年輕人的時候,土狗臉色忽然變得煞白,隨後牙齒咬的咯咯響,嗚啊嗚啊的指指自己的嘴巴。
冷七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你是說你的舌頭就是他割掉的?”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緣何對自己來的如此大的仇恨……
228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土狗想吃肉,而且是大塊大塊的肉,這怎麼行!
舌頭沒了,莫說是肉,連塊囫圇豆腐都吃不得。
冷七看著衝自己瞪眼珠子的土狗,沒辦法了,只能讓店家把牛肉搗成細末,拌著粥喝下去。
酒,更是喝不得的。
剛剛還只是颳著秋風,冷七帶土狗吃完東西之後,天上那輪殘月就被風吹走了。雨水打下來的時候,夜間的空氣,就變得陰冷陰冷的。
任憑著雨水把自己澆了個通透,冷七始終不發一言。
土狗的舌頭被人割了,這是冷七心裡拔不出來的一根刺兒,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張季襄。
土狗抹著臉上的雨水,嗚啊嗚啊的問冷七要去哪兒,冷七站住身子說:“土狗,咱們現在哪兒也去不得!”
見土狗一臉不明白,冷七也不解釋。
躲在別人家的屋簷下避雨,大雨中,街上路上是看不見人的。
冷七皺著眉頭,眼睛盯著那輛大雨中在青石板上“啪噠啪嗒”不緊不慢走著的馬車。
有馬車不奇怪,可是這都什麼年代了,有車廂的馬車就奇怪了。
冷七好奇的問土狗:“土狗,這年月的長沙還有坐馬車的財主?”
土狗甩著腮幫子搖搖頭。
冷七也不知道土狗說的是“沒有”,還是“不知道!”
也懶得問了,這輛馬車不對勁,因為沒有趕車的人。
冷七邁開步子,滿是疑惑的走向那輛慢慢騰騰走在路中間的馬車,離馬車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冷七忽然放滿了步子。
這條街不算窄,汽車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可這條街,就如同死了一般,車影,人影,一個都沒有。
冷七看著剛才躲雨的那戶人家以及四周,白熾燈的昏黃燈光透著窗戶依稀可辨。冷七吐了口氣,還是有活人的。
土狗悶著頭,嗚啊嗚啊的走過來指著那輛馬車,比劃了幾下,就三步兩步跨過去,走到馬車後面拉住了馬車。
被突兀的拉住,那匹馬沒有一絲反應,只是僵硬的要邁動蹄子,一聲嘶鳴也不曾發出。
還沒等冷七開口,土狗已經掀開了烏黑車廂上的那扇簾子。
掀開簾子的一瞬間,土狗兩眼先是發直,隨後面如土色,連滾帶爬的竄到冷七跟前。
“慫貨!沒出息的!”冷七嘴上罵了聲,咽口唾沫,就要上前。
“噗通~”
剛邁開腳,那匹馬就已經噗通一聲歪倒在青石板上,砸出一片兒血花,是,冷七晃了晃眼,沒錯,是血花。馬匹巨大的身軀接觸到青石板的一剎那,就化作了一堆辨不出形狀的爛肉。
巨大的腐臭味,夾雜著雨腥味一衝,彷彿能直接鑽進人胃裡。
馬倒了,兩個輪子的馬車沒了支撐,傾斜著砸了下來。
車廂裡撲騰騰滾出幾個人來。
是幾具很詭異的屍體,幾具打扮的像民國新郎官一樣的屍體,黑衣黑帽。面色灰白,兩腮特意用胭脂擦過,緊閉的嘴唇中間,用口紅抹了一個紅點兒,又像日本的藝伎。
可這幾具屍體上,頭身腳,都貼了三道黃符,冷七認得這符篆,是鎮煞的。
“土狗,離遠點兒!”冷七衝土狗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