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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本捂是寫給人類看的,當時他們還在慶祝蟲族的毀滅,視之為一次輝煌的勝利。他的創作很殘酷,將人類的榮耀變成悔恨,把人類的歡樂化為哀傷。而現在,人類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對蟲族懷著深仇大恨,曾經將無上光榮賦予個名字,那個名字現在甚至兒法宣之於口——”
“我是個口無遮攔的人,什麼都能說。”伊凡娜娃道,“這個名字就是安德,毀滅了他接觸過的一切。”和我一樣。這幾個字她卻沒有說出口。
“哦?你瞭解他什麼?”他的話一揮麗出,像一柄巨大的草鐮,鋸齒森森,冷酷無情。“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懷著溫情接觸過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愛他,沒有人從他身上得到過愛的回報?毀滅了他接觸過的一切——這是彌天大謊,這句話不能用在任何人身上。”
“這就是你的主張嗎?代言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懂得可不多啊。”她做出挑釁的樣子,心裡卻被他的怒氣嚇壞了。她還以為他永遠都那麼溫和,像接受懺悔的神父一樣。
一瞬問,怒氣從他臉上消退r。“你用不著良心不安。”他說,“你的請求讓我踏上了行程,但在航程中,還有其他人也提出了代言請求。”
“哦?”難道這樣一個好人成堆的小城裡還會有別人也看過《蟲族女王與霸主》,從而提出代言請求不成?是誰膽敢違抗佩雷格里諾主教的旨意,召喚代言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待在我家裡不走?”
“因為要求我代言的物件是馬科斯·希見拉,你已故的丈夫。”
這可真是駭人聽聞。“他!這個人死了之後,還有誰願意再想起他?”
代言人沒有答話。回答她的是坐在床上的米羅。“只說一個人,格雷戈就會想他。代言人讓我們看到了我們本該早就看到的東西——那孩子因為父親的死大受打擊,以為我們大家都恨他——”
“廉價的心理分析把戲。”她厲聲回答,“我們這兒有自己的心理醫生,跟代言人一樣,有什麼用處?”
她身後傳來埃拉的聲音,“是我請他來的,為父親代言。我原以為他幾十年後才會來,可我很高興他現在來了,這時候來還能幫咱們一把。”
“他能怎麼幫咱們!”
“他已經幫了,母親。格雷戈睡覺之前擁抱了他,科尤拉也跟他說了話。”
“不過不是什麼好活。”米羅說,“她告訴他,說他臭得要命。”
“說的是實話呀。”埃拉道,“格雷戈淋了他一身尿。”
米羅和埃拉大笑起來,代言人也笑,這比其他任何事情更讓娜溫妮阿心煩意亂。自從皮波去世一年後,馬考恩把她領進這個家門,這幢房子裡從來沒有過這樣開心的笑聲。娜溫妮阿不由自主地想起米羅降生時她的喜悅,還有埃拉小時候。她想起孩子們小時候的樣子,米羅對任何事情都喜歡胡說八道一氣,蹣跚學步的埃拉常常在房子裡發瘋一樣追著哥哥亂跑,孩子們玩耍嬉鬧,在可以埕見圍欄外豬仔森林的草地上追逐。正是因為娜溫妮阿對孩子們的喜愛,馬考恩才大為惱怒,因為他知道這份歡樂將他排除在外。到金出世時,宅子已經籠罩在一種沉悶厚重的怨氣中,金從來不會在父母在場時露出笑臉。聽見米羅和埃拉的笑聲,彷彿一層厚厚的黑色帷幕被猛地拉開,就在娜溫妮阿已經習慣黑夜,已經遺忘了光明的時候,突然間又見晴空萬里。
這個陌生人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她的家,把她精心掩上的帷幕一把扯開!
“我不同意。”她說,“你沒有權利窺探我丈夫的一生。”
他揚起眉毛。她和別人一樣知道得很清楚,星際法律賦予了他這份權利,法律保證他可以追索死者的真實生平。
“馬考恩是個可憐人。”她固執地說,“把他的真實生平公諸於眾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只能引起人們的痛苦。”
“你說得對,他的真實生平只能引起別人的痛苦。可你說因為他是個可憐人,這你就錯了。”代言人道,“如果我只說些人人皆知的事實:他討厭自己的孩子,打老婆,從一家酒吧喝到另一家灑吧,直到酩酊大醉,被巡警送回家。如果只說這些,人人都會心安理得,沒有人覺得痛苦,大家只會非常滿足,每個人都很得意,自己當初沒看錯這個人。他是個小人,所以我們把他當成個小人看待,我們做得沒錯。”
“你覺得他不是個小人?”
“沒有哪個人一錢不值,沒有難的生命是空無一物的,即使最邪惡的男男女女也不例外——只要深入他們的心靈,r解他們的行為動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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