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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總算取得了一點成功,她沒有離開家,而是進到廚房,在門口與埃拉擦身而過,沒有碰到她。廚房桌上,小小的咖啡杯整整齊齊排成一圈,中間放著咖啡壺。她坐下來,前臂支在桌子上。這麼說,代言人來了,一到這裡就直奔她家。他還能去哪兒?他來這裡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錯,難道不是嗎?又一個生活被我毀掉的人,像我的孩子,像馬考恩,像利波,還有皮波,還有我自己。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從她肩上伸過來,端起咖啡壺,斜過彎曲的壺嘴,朝咖啡杯裡斟下一股細細的、熱騰騰的咖啡。
“Possoderramar?”他問。真是個蠢問題,他不是已經開始斟了嗎?不過這個聲音很溫和,他的葡萄牙語帶著點好聽的卡斯蒂里亞口音。是個西班牙人?
“Desculpa…me,”她輕聲說。請原諒我。“Trouxosenhortantosquilometros——”
“星際飛行時我們的計量單位不是公里,堂娜·伊凡娜娃①。我們用光年。”他的話好像是一種責備,但語氣卻是憂傷的,甚至充滿諒解、寬慰。這個聲音充滿誘惑力,這個聲音是個騙子手。
【①娜溫妮阿的全名為伊凡娜娃·桑塔·卡特琳娜。】
“如果我可以逆轉你二卜二年的航行,還給你二十二年光陰,我會的。請求你來是個錯誤,我很抱歉。”她的聲音平平板板。她的一生都是一個謊言,連她的道歉聽上去也是照本宣科,毫無感情。
“在我的感受中.這段時問沒那麼長。”代言人道。他站在她身後,所以她還沒見過他的臉。“對我來說,我一個星期前才離開我姐姐。我活著的親人只有她一個人,分手時她的孩子還沒有出世,現在她可能已經E完大學,結了婚,說不定已經生了第一個孩子。我永遠不會_,解她了。但我r解你的孩子們,堂娜·伊凡娜娃。”
她端起咖啡杯,一口飲盡。滾燙的咖啡灼痛了她的舌頭和咽喉,讓她的胃都一陣絞痛。“才幾個小時,你就以為自己瞭解他們了?”
“比你更瞭解,堂娜·伊凡娜娃。”
代言人的大膽言辭嚇得埃}口倒抽r·口涼氣。娜溫妮阿聽見了。她相信他說的是事實,但儘管如此,昕到一個陌生人說這種話,她仍然覺得怒火中燒。她轉過身來面對他,想厲聲反駁他的話,但他已經走開了。沒在她身後。她轉了轉身體,最後站起身來找他,但他已經出了廚房。埃拉站在門口,兩眼瞪得大大的。
“回來!”娜溫妮阿喝道,“說了這種話你可別想開溜。”
他沒有回答。她聽見屋子背後傳來低低的笑聲。娜溫妮阿循聲而去,穿過一個個房問,來到宅子的最裡面。米羅坐在娜溫妮阿的床上,門門站著代言人,兩人一塊兒笑著。米羅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消逝了。此情此景像一把刀,直插進她的心窩。好多年沒見他笑過了,她甚至忘了他笑起來是那樣甜美,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而她一出現便抹掉了這種笑容。
“金正發火呢,所以我們只好到這兒來說活。”米羅解釋道,“埃拉把床鋪好了。”
“床鋪好沒有,我想代言人是不會介意的。”娜溫妮阿冷冷地說,“我說得對嗎,代言人?”
“整齊和零亂,”代言人回答,“各有各的美。”他還是沒有把臉轉向她。她覺得這樣很好,她說那些傷人的話時就不用直一140一死者代言人…152。JPG。TXT一襲粼志贏視他的眼睛了。
“我告訴你,代言人,你這一趟是白跑了。”她說,“你儘可以恨我,但是,現在這裡沒有死人需要你代青,年輕時我很傻,不懂事,以為只要我召喚,《蟲族女王和霸主》的作者就會親自降l臨在我面前。當時我失去了一個對我來說相當於父親的人,我希望得到別人的安慰。”
這時他朝她轉過身,是個年輕人,至少比她年輕,但他的眼睛裡充滿對他人的理解,十分吸引人。Pelrigoso,她想。他很危險,他十分英俊,他的善解人意有可能淹沒我,止我無法自拔。
“堂娜·伊兒娜娃,”他說,“讀了《蟲族女王和霸主》之後,你怎麼會覺得它的作者會帶給你安慰?”
回答的是米羅。沉默、拙於言辭的米羅,現在卻搶著回答削題。除了在他的童年時代,她還從沒見過他有這麼積極。“這本書我讀過。”他說,“作者是第一位死者代言人,他在寫作蟲族女王的故事時,對她懷著深切的同情。”
代言人露出憂鬱的笑容,“但他寫作的物件卻不是蟲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