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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王將唇覆在邢春額上,低沈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事,不容旁人置喙。誰若敢插手,我會教他後悔莫及。」
「你……」邢春蹙起眉,看著陰王,在那飛揚的劍眉下,一如四百年前一般的驕揚霸氣流洩出來。
「你說的這個『他』,是連閻王也算在內的麼?」
「閻王?若是他的話,我自會與他好好說。」
其實,如今事情發展至此,閻王說不定還有些慶幸。想來閻王也已經選擇了對此睜隻眼閉隻眼,每次看到陰王都會暗暗嘀咕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
「這……難道你當真打算……」
「我心已決,包括邢春你,也不要置喙。」
「你……」邢春再也無可奈何,只得說,「陰王子痕,真不愧是你。」
陰王捧住邢春的面頰,定定看進他的雙眼:「你既如此瞭解我,便認了吧,你是逃不掉的。」
「我不認……好像也不行了。」邢春苦笑一聲,抬手捏住陰王下顎。唇邊,浮現出熟悉的微笑。
「子痕,我已戀你太深,我不得不認,我也不會再想要逃。總之這次我若再負你,便教我魂飛魄散。」
陰王訝然地瞧他片刻,臉色卻古怪起來,嘀咕道:「如此鄭重的言語,倒真不像是出自你之口。」
邢春也被說得無奈,吊起眼角:「那你認為,應該怎樣說話才像是我?」
「譬如說……」陰王想了想,沈吟道,「『你若不想我逃,便只管拿繩索將我鎖在你身邊不就完了』,這樣的?」
「唔……」邢春呻吟一聲,按住額頭,「誤會誤會,我可沒有這樣的癖好。再者,我……我很討厭繩索……」
「安心。我怎可能如此待你?」
陰王揉了揉邢春頭頂,久違的笑意,終於在唇邊舒展,「你也不需要我那樣做才能將你留在身邊,是不是?」
「是。」邢春頷首,指尖在陰王臉上輕拂而過,「將我鎖住的,只是你本身。子痕,你的名字,於我就是解不開的鎖。」
陰王眸光微閃,也頷首:「那好,就這樣定了。」
邢春一愕:「定了?定什麼?」
「你我在一起,永不分離。」
「……」
呵,這個張狂霸道的陰王,若是給他權力,怕是連六界規則,他也能眼都不眨地就給定了。
邢春點頭,重重道:「好,永不分離。」說罷揚起臉,將雙唇輕覆而去。
自此再不需言語。
鬼斷情殤【完】
「慢吞吞的,煩死人!快點!」
隨著這樣的怒喝,那個正往前走得緩慢的胖子,被一腳踢上擺渡人的船。
邢春瞥了一眼那個踢人的鬼差,是新來的,聽說是生前窮怕了,便不肯投胎,跑來做了鬼差。
其實每個鬼差,之所以成為鬼差,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鬼差中也有不少餓死鬼,不過像這樣,對每個貌有富態的胖子抱有莫名的仇視心理,如此鬼差倒還真不多見。
無奈之餘,邢春有些感嘆。做人雖有疾苦,其實卻比做鬼來得有滋有味。雖說他亦並不嚮往輪迴。
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邢春回頭,看見來替換他的鬼差。
因為黃泉海邊時刻得有鬼差守著,但鬼差卻也不可能沒日沒夜一直守在這裡,因此是定時輪換當差。
「你可以休息去啦。」那個鬼差如是說,又眨眨眼,「陰王大人在那邊。」
邢春轉頭,果然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嗯,那我走了。」說罷,邢春走向馬車,掀開簾子坐了進去。
剛一坐定,身邊的陰王便躺下來,腦袋枕在他腿上,一臉舒適。
邢春挑起眉,自上往下睨視著腿上那人。
「你很累麼?」
陰王輕輕一眨眼:「累。」
「裝。」
陰王笑了:「何以見得?」
邢春一巴掌拍開那隻在自己臉上摸個不停的手:「由此見得。」
陰王咋舌:「無情。」
邢春壞笑:「無賴。」
「你說什麼?」
「我是說,先前我在黃泉海畔,便一直在想,子痕怎麼還不來呢,怎麼還不──來──呢?」
「哼,真真無賴。」
「呵,過獎過獎。」
「不貧了。我頭疼,幫我揉揉。」
「好,不過,不許再像那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