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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公道、強兇霸道。在這種混亂的情形之下,大家已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努力的自信。結果是人品愈降愈低,社會的風氣愈來愈壞”(《觀察》,1947年10月25日第3卷,第9期)。
晚清的迷亂社會,為富不仁,身泰名顯者,哪個不是在投機取巧、無廉恥、無良心的邪惡軌道上越滑越遠?貪官汙吏落馬頻率漸高漸密,其手段之惡劣,心地的狠毒,也越發令小民百姓目瞪口呆。而其東窗事發之前,又有哪個不是裝腔作勢、沐猴而冠?社會情形的極度混亂令基層的無序矚目顯眼,實不知上下其手,引發不安者非高資大力莫辦。江河之中,*政府內,浮在表層者,總是最輕的,而放縱強梁霸道者,其始作俑者,又其誰歟?追其究竟,實因缺乏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改革而造成。庸俗社會關係學本為稍有良知正義感者所不齒,於今則別有用心者煽其風,鼓其翼,令其熾,大有蔓延怒張不可收拾之勢。衡量是非標準是利益驅動的齷齪關係,而不是人類共有的基本道德準則。如此一來,人心正常的依託漸稀減少。社會風氣毫無公正、公平、公開的氣象,人心因此而加深其失望、無望、絕望!奴才得道,良善向隅。一般社會應是極高尚者和極惡劣者佔兩極,而中人、正常普通人佔絕大部分,今則中人、普通人也身不由己滑向壞人、諂人、無良心者一途,變得毫無心肝,不問是非,巧取豪奪,利令智昏,生存危機如暮色四圍,無處可逃,避無可避,結果人人自危,略無安全感可言。良知、正義感像沙漠裡的井水,望眼欲穿,難以尋覓。欺騙、訛詐、告密、偽善如惡風暴雪之行於曠野,甚易甚速,略無阻遏。強梁暴富者豪奢愈顯嚴重,其毫無顧忌的心態也絲毫不加掩飾,官常不足守,國法不足畏,斂聚無度,居心可誅!而不擇手段的社會風氣更加如雨季河道,隨時看漲。與此同時,原先略略可飽其腹的小民百姓現在卻越來越擔心自己的飯碗,有心講是非、論廉恥的人,日感生存空間的逼仄,其備受排擠,更有活不下去的危機。
從古賢人,到陳誠、儲安平的悲嘆呼求,可見歷史不幸的連續一貫。美國*的締造者富蘭克林以為,“各國皆有凶事預報者,總在預報國家將毀於一旦的凶信”(《富蘭克林自傳》)。而這些惡人不肖之徒正是驕恣傲誕的凶事製造者和預報者。世間良善、賢者、拙者,總以為當國家民族所處地位日見嚴重的時分,惡人強梁可以罷手;殊不知其軀體、精神兩種胃口俱越吃越大,越撐越闊,以為他們暴富以後,就可以天良發現,永遠不會有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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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而行的窮途
《杶廬所聞錄》談到,光緒初年,翁同龢、汪鳴鑾好碑板,張之洞好目錄,薛福成、王先謙好掌故……善耆、溥倫好彈唱,那桐一意媚洋,好與西人往還……
清末,端方好金石,端方本紈絝無賴,在做工部郎中時,與盛昱、王懿榮同出差,旅舍無聊,縱談碑板,端氏亦發言,王懿榮大怒說,你就知道搞女人玩演員,吃酒搓麻!你配談啥金石呢?端方拍案大罵,聲稱三年後見。他回京後,到琉璃廠多方搜求,與名家討論,他的錢又多,巧取豪奪,儼然大鑒賞家。他之愛好金石,與其他滿官之愛好鼻菸壺無異,以此表示他的豪奢,並非真有學問心得。
榮祿則好衣飾,成天衣冠楚楚,自覺了不起。整個冬季,每天換一貂褂,衣上佩飾亦換。尤愛玩鼻菸壺,最佳者三百餘具,也是每天換一個使用,八國聯軍打來,倉皇中丟失不少,以後全部補齊。滿洲所謂世胄多如此,胸無點墨,衣飾必精,出門見人,光彩照人,好不威風,與寒士相見,尤覺氣概壓人。慈禧不能正己,臣下相沿成習,遂至朝綱不振。
革命的觀念越來越被人接受,當時的國際形勢也十分緊迫,日、俄、英、法皆與清廷秘密協定條約,日本則吞併朝鮮,俄國則窺視蒙古,英、法也在覬覦西藏,清廷全都擱置不管,並以假裝的立憲掩蓋民眾的耳目,各級官吏日復一日在民間製造對立面,奕劻老奸巨猾,呼朋引類,將各種盜匪引入官場,載洵、載濤皆以他們的親哥哥載灃的關係入主中樞要津,載澤因為他的妻子是隆裕的妹妹,他的勢力也與奕劻相等,這些人都是每天忙著賣官鬻爵,盛宣懷大借外債引起人民反對,於是他們命令趙爾豐入川,肆意屠殺,後來引發了武昌起義,清廷慌不擇路,趕緊起用袁世凱,而袁世凱陽奉陰違。
武昌起義前,內閣總理大臣奕劻、協理大臣徐世昌、那桐上奏辭職,請讓袁世凱執掌大權,說是隻有他才能把中國“引上生活的常軌”,袁氏黨羽舊部也四起呼應,烘托“非袁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