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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透過暗示,堅持個人的意志自由以及知識分子作為社會批評家的作用,
恰如他們戰前在國民黨統治區曾經做過的那樣——這種做法當時曾得到黨的
讚許。
然而,那些 20 世紀 30 年代初期在上海曾經受到讚賞的做法,10 年後在
延安成為不可接受的了。這些知識分子肯定已感覺到他們是在冒險,但是他
們幾乎不可能料到黨的反應有多麼嚴厲。他們都受到嚴厲批判並被迫公開認
錯,儘管大部分人最後又恢復名譽。與大多數人相比王實味不那麼知名,但
更具腐蝕性,在群眾大會上他被反覆批鬥,侮辱,監禁,並於 1947 年被秘密
處決。
如果毛的二月講演和黨的其他指示未能恰當地教育知識分子,毛準備走
得更遠。1942 年 5 月,毛在長篇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採取
了這些步驟。他在這一報告中明確細緻地規定了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知識分
子的作用。這篇講話在毛有生之年都具有權威性,而且在他死後還繼續產生
影響。簡而言之,《講話》否定思想脫離社會階級的獨立和自主。人只能從
階級觀點說話或寫作;知識分子認為他們能站在某種客觀中立的立場上是完
全錯誤的。既然如此,藝術就是政治的一種表現形式,於是問題就變成它將
代表哪個階級。革命的知識分子必須站在無產階級立場,因為否則他們就是
為資產階級和其他反動階級服務,甚至他們否認他們在這樣做也不行。其結
果是,文學和藝術的最終仲裁人和指導者是(毛澤東領導的)中國共產黨,
因為它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和集中意志的體現。
關於知識分子,毛就這樣改變了形勢:他們現在是批判的靶子,不再是
獨立的批判者。只要知識分子願意扮演中共所規定的革命的勤務員的角色,
他們是需要的,而且是受歡迎的。他們的創造力和他們的技能並沒有被否定,
但這些才能只能在黨所設定的限度內加以估價。社會主義的現實主義是文學
和藝術的主要模式,被賦予自然主義的中國形式,這種形式能馬上為群眾所
理解,並用他們自己的語言表達,而不是用上海沙龍的語言。這意味著知識
分子必須到農民和工人中去,吸收他們的語言,並體驗他們艱難的真實生活。
總而言之,毛正在更普遍地號召黨的知識分子和黨員進行改造。
到 1942 年 4 月,中央委員會已經公佈了 22 個檔案,做為幹部學習和考
核的基礎。①用來教導他們的手段包括現在為大家所熟悉的小組學習和鬥爭
會,通常包括“批評與自我批評”。②與同輩的壓力相結合的直率的教誨、自
我檢查以及強制性的勸說都企圖造成程度越來越高的精神緊張,直到思想得
而沒有他們的同意,持 不同意見者不可能在《解放日報》上發表文章。丁玲是該報的文化版編輯。
① 見康普頓:《毛澤東的中國》,第 6 — 7 頁。
② 整風文獻中,有毛澤東文章 6 篇,中央委員會檔案 5 篇(可能全部或部分由 毛澤東執筆),劉少奇、
陳雲和康生各 1 篇,宣傳指南 1 篇,軍隊報告 1 篇,斯大林 3 篇,列寧和斯大林 1 篇,季米特洛夫(共產
國際領袖)1 篇和《聯共(布)黨史》的《結束語》。四篇蘇聯文獻是後來加的,似乎是後來想起來的。
到淨化和皈依。毛將這個過程比喻為治病:“說理〔原文如此——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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