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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強有力的軍事秘密警察首腦戴笠將軍指揮,從事並增進與敵佔區的貨
物貿易;不過,無論這種貿易,還是本地的生產均不能滿足市場。就日本人
而言,在整個戰爭期間,他們都宣佈這種貿易為非法,但他們也企圖參與。①
從 1940 年起,通貨膨脹的最重要的非金融性原因大概不是商品短缺,而
是公眾對貨幣缺乏信任。1937—1939 年,有一種強烈的儲存法幣的傾向,尤
其是在農村民眾中間。這種儲存是鄉村中對貨幣收入通常短缺的一種反應,
它緩衝了通貨膨脹的衝擊,因為它減少了流通中的貨幣量,從而緩解了對難
以得到的消費品的需求。但是,隨著 1940 年夏季稻穀歉收,農夫們開始儲存
糧食,而不儲存貨幣。投機商預計將來價格上漲,也買進並囤積大量糧食。
1940 年和 1941 年,重慶的食品價格隨之暴漲了將近 1400%。其結果是工業、
運輸業和其他行業的工人要求大幅度提高工資,並領到這些工資,這導致消
費者開支激增,而它又導致進一步儲存貨物。於是,通貨膨脹螺旋上升開始
① 易勞逸:《矛盾關係面面觀》,第 275—284 頁。
了,直到 1949 年以後才得到有效的制止。
起初,國民黨當局以出售公債和外匯儲備來避免印發大量新鈔票。不久
那兩種替換物都枯竭了。與開闢新稅源或緊縮開支控制預算赤字相比,印製
新幣畢竟容易得多。再則,當局不考慮經濟學家們有關通貨膨脹危險的警告,
爭辯說在像中國這樣一個農業社會,它不會成為一種嚴重的危險。只是在
1940 年和 1941 年價格開始暴漲後,他們才逐步覺察到如果要避免因貨幣貶
值而斷送全部戰爭的努力,他們就必須增加歲入,削減支出。
1941—1942 年,政府開始認真尋求新的稅收來源。所得稅擴大了;對運
輸中的貨物徵收一種所謂消費稅——其實就是恢復舊的令人痛恨的厘金;而
且鹽稅增加了,成為政府稅收中最有成效的稅種。另一項增稅計劃是 1942
年制定的,對鹽、糖、菸草和火柴的銷售實行國家專賣。這幾種措施僅僅是
勉強有利。所得稅和超額利潤稅幾乎完全行不通,部分由於故意逃稅。消費
稅雖然有利,但對貿易造成許多障礙,於 1945 年被廢止。所有這些徵稅計劃
都不解決問題,這由下列明顯事實可以看出,稅收所得還不到政府戰時現金
支出的 17%。
最為深遠的財政改革是田賦徵實。自 1928 年以來,農業土地稅曾由地方
政府以貨幣徵收。因此,中央政府不得不在公開的市場上為其龐大的軍隊購
買米穀。但是,隨著米價暴漲——1941 年 6 月平均價格高出戰爭前夕 20 倍
以上——維持軍隊的費用已變得難以支援。因此,自 1941 年 7 月開始,中央
政府從各省接管了田賦的徵收。它是按稻米而不按貨幣課稅(在非產米區按
小麥和大麥等其他糧食;在罕見的情況下徵收棉花)。然而,這樣徵收的糧
食仍然滿足不了軍隊和公務員的需要。因此在 1942 年 7 月政府著手實施糧食
的“徵購”(在 1943 年 7 月改為“徵借”)。這就是說,納稅人現在不得不
向中央政府輸送的不僅有土地稅,而且還有大體相當的糧食,納稅人對後者
以後將得到補償。
透過這些措施,中央政府獲得了有保障的食糧來源。它不必再以法幣在
公開的市場上購買昂貴的稻米。這減少了印製新鈔票的壓力之一。然而,這
種糧食稅極易被侵吞。這種侵吞使農民深為不滿,也促成政府道德上敗壞。
張嘉璈是一位非常客觀的政府高階官員,得出的結論無疑是正確的:“(田
賦徵實的)長期的政治和社會影響,在很大程度上超出了為軍隊獲取低價食
品的眼前利益。”①
儘管政府在開發新稅源方面並非明顯地成功,但它確實果斷地限制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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