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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疏遠了
蒙古上層,並激起了民族主義情緒。1911 年 7 月,一群首領決定謀求獨立並
派了一個代表團前往俄國尋求支援。
蒙古和西伯利亞有 1700 英里的邊界,在 19 世紀中葉沙俄就已確定了對
蒙古的目標。俄國從北京獲得越來越多的商業利益,並追求像對保護國那樣
的優勢;但是為了這一目的,聖彼得堡贊成蒙古繼續在清朝宗主權下自治,
不贊成獨立。原因是簡單的,獨立將使蒙古開放,與所有其他列強接觸,這
些列強的遠期商業權利將與俄國的既得權利競爭。一個獨立國家不可能被作
為保護國接管而不與日本等其他列強發生外交衝突;而俄國以中國名義上的
宗主權為託詞,卻能獲得事實上的優勢。中國的民族主義者極力宣稱蒙古是
中國的一部分。1911 年俄國的貿易比中國少,在那個地區大約只有 800 名俄
國人。因此俄國做出雙重姿態——反對獨立,但支援自治——並派遣兩個連
的哥薩克去加強在庫倫的領事館的警衛。
1911 年 10 月中國革命的爆發很快促使外蒙宣佈獨立。12 月 29 日,庫倫
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以一種頗為中國化的方式被立為一個新國家的
神權統治者,而對中國的債務則被拒付。然而俄國並未承認外蒙是一個向國
際社會開放的主權國家,繼續承認中國的宗主權。俄國在開始裝備和訓練蒙
古軍隊的同時,於 1912 年 1 月釋出了一個放棄任何領土野心的宣告,並要求
北京放棄直接統治、殖民或駐軍。1912 年 11 月 3 日的俄蒙條約承認外蒙的
自治並確認俄國的貿易特權。但是俄國拒絕承認蒙古獨立和庫倫領導的包括
仍在中國統治下的西部部落在內的泛蒙古運動。只有 1913 年 11 月 5 日的俄
中條約承認蒙古在中國宗主權下的自治模式;在恰克圖經過漫長而激烈的談
判後,1915 年 6 月 7 日的中、俄、蒙三方協定再次確認了這個模式以及俄國
的經濟權利。俄國實際上已經建立了一箇中華民國無力反對的非正式保護
① 本書上卷第 1 章。
② 見拉鐵摩爾:《中國的亞洲腹地邊疆》,第 143—145 頁。
① 關於這些趨勢,見莫里斯?羅薩比:《1368 年迄今的中國與亞洲腹地》。
② 關於這個過程,見約瑟夫?弗萊徹:《衰落中的蒙古遊牧社會》,《劍橋中國 史》第 10 卷第 8 章。
國。
然而庫倫的活佛(即博克多汗)的新政府打破了清朝曾在蒙古部族世俗
王公和喇嘛寺廟之間保持的平衡。一旦掌握權力,寺廟“在牧民、牲畜和牧
場等方面增加到與世俗王公不相上下的地步”,並開始將資源轉用於純宗教
的目的。這種神權政治的保守主義在北京遇到對抗,那裡的中華民國試圖保
留古代朝貢制度的外表,並至少在名義上維護蒙古王公的利益。但蒙古人民
革命黨在 10 年內,在蘇聯的鼓勵和蘇赫巴托爾和喬巴山的先後領導下,於
1921 年建立了一個新政府,並於 1924 年活佛去世後宣佈蒙古為一個不再在
中國宗主權之下的共和國。①②
在西藏發生了類似的過程,但結局不同。英印對喜馬拉雅山南麓的拉達
克、尼泊爾、錫金、不丹和阿薩姆等山國的貿易和戰略安全的關注促使英國
決心不讓俄國勢力波及西藏,這些山國在文化上,有時在政治上是西藏的藩
屬。清朝在 18 世紀曾用武力確立對西藏以及尼泊爾的宗主權,而在 1886 年
中英《緬藏條約》裡得到英國承認。然而在 1904 年,英國感到有必要搶在俄
國前頭,她派遣榮赫鵬探險隊開闢通往拉薩的道路,並就英國對西藏的保護
進行談判。但倫敦對這個難以接近的世界屋脊所承擔的義務逐漸減少;1906
年英國在中英條約裡再次承認北京對西藏的宗主權,作為保護英國在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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