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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1927 年第一次統一戰
線時期,共產國際能隨心所欲地行事。但是,在 1927 年以後,共產國際的威
信一落千丈,需要花大力氣來恢復這種威信。這意味著要罷黜和批判陳獨秀,
撤換和譴責瞿秋白,審查李立三;更重要的是,這還意味著要在莫斯科召開
第六次代表大會,並在帕維爾?米夫主持下重新建黨。從 1927 年秋到 1931
年 1 月,共產國際對中國共產黨事務的干預實際上使中國黨降低到“殖民地”
的地位。然而 1931 年 1 月四中全會以後,由於各種複雜的因素,共產國際對
中共的影響實際上下降了,這些因素包括斯大林越來越專注俄國和歐洲的事
務,1934 年夏季國民黨警察破壞了共產國際在上海的聯絡組織,以及斯大林
的血腥清洗,到 1937 年共產國際已不可能傳達他的政策。
在這段時期內,陳獨秀對中共的領導已於 1927 年年中結束。接替他的是
一些比較年輕的人:1927 年下半年是瞿秋白,1928 年夏到 1930 年夏是李立
三,而 1931 年 1 月到 1935 年 1 月是國際派(即 28 個布林什維克,二十八宿)。
在共產國際的指導下,他們著手重建被破壞的黨,並制訂一種新的實際可行
的革命戰略。黨員數量由 1927 年 4 月高峰時期的近 60000 人下降到同年年底
可能不足 10000 人。或許應歸功於陳獨秀,才使中共在 1927 年的災難中沒有
被完全破壞。有些人把共產黨的復甦歸因於不斷灌輸“共同心態”,換句話
說,歸因於黨的機關刊物——主要是《嚮導週刊》和理論性雜誌《新青年》①
——所傳佈的意識形態的力量。由於這種意識形態已深深紮根於知識分子的
頭腦之中,他們面對反共高潮堅定不移,繼續高舉革命火炬。用一位 1927
年受迫害的倖存者的話說:“失掉了與黨或[共青]團的聯絡,就像失去了親
愛的母親。”②正是這種情懷,使政治上彼此疏遠的人轉變成兄弟般的同志,
並使他們毫不留情地與黨內外的敵人作鬥爭。
當 1927 年風暴突然襲來時,黨的注意力已經轉向一個年僅 28 歲的年輕
人,在行動上他可能沒有陳獨秀那樣果斷,但他肯定掌握了更多的列寧主義
和有冒險精神,並且頗精於理論。在陳獨秀離開領導崗位前,瞿秋白曾一度
在幾個問題上反對陳獨秀的領導。作為他所編輯的黨的機關刊物的一位多產
的評論家,他俄語熟練,因而能讀列寧的《怎麼辦》、《兩個策略》之類的
關於黨的組織和黨的戰略的著作。瞿秋白在 1927 年 7 月至 8 月接任書記職務
後,著手使中共布林什維克化。此後,在 1928 年,他認為黨是優秀分子的組
織,完全不同於它領導下的任何群眾組織。它的先鋒隊地位來自它能透過黨
內鬥爭揭露自己的錯誤,並從中吸取教訓。①在這些方面,瞿秋白重複列寧和
① 本章是同一作者的《1927 年以前的中國共產主義運動》,《劍橋中國史》第 12 卷(即本書上卷)第 10
章的續篇。又見同書第 8 章《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傳 人》(史華慈)和第 11 章《1926 年初以前俄國所起的
作用》(韋慕庭)。關於 概述,見詹姆斯?哈里森:《通往權力的長征:中國共產黨史,1921—1972 年》,
其他重要著作是雅克?吉耶爾馬,《中國共產黨史,1921—1949 年》。
② 《紅旗飄飄》,第 6 集,第 15 頁。
① 黨內分歧以前從未達到這個方面。見《告全黨黨員書》,《紅色文獻》,第 96 頁。 關於瞿秋白的背景
和文學愛好,見史景遷:《天安門:中國人及其革命, 1895—1980 年》第 145—148 頁和各處;夏濟安:
《黑暗之門:中國左翼文學 運動研究》,第 3—54 頁;和本書第 9 章。
斯大林 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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