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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因為剛開始領導時他仍對革命
前途抱有悲觀情緒。直到 1929 年下半年,他才開始制訂自己的軍事戰略。④
他堅持城市的領導權,而把單獨依賴紅軍奪取勝利的觀點斥為“嚴重錯誤”,
⑤他認為在一省或數省首先取得勝利(這一目標是在六大透過的)的關鍵在於
大城市工人的鬥爭,同時由紅軍、農民起義和國民黨軍隊的兵變來支援。工
人鬥爭的爆發標誌著革命形勢趨於成熟。換言之,1930 年 2 月李想象工人將
開始罷工和武裝起義,同時紅軍向城市進軍給他們以支援。⑥一旦取得一省或
數省的首先勝利,不平衡的形勢很快會變成足以使中共奪取全國政權的平
衡。在李的這一階段的戰略計劃中,目標城市是武漢,這一計劃表現為 1930
年 4 月 3 日給紅四軍前敵委員會書記的一封信,這封信指示紅四軍沿贛江向
沿江城市九江進發,並奪取它。⑦
紅軍的支援作用不是透過開展游擊戰,而是透過進攻大城市和破壞國民
黨軍隊的運輸線來實現。按照 1930 年 6 月 11 日的政治局決議,紅軍要佔領
長沙、南昌、九江、沙市和黃陂等行政中心和中等城市,最後攻打武漢。①
另一方面,共產國際在 1929 年 2 月、6 月、10 月和 12 月給中共的指示
中,從沒有講清楚自己的戰略計劃,更不必說行動綱領了。或許被 1930 年春
李立三的報告和政治局的決議中的不安情緒所驅使,共產國際在同年 6 月或
7 月給中國黨的指示或信中至多也只是說:“必須集中注意去編成和鞏固紅
軍,以便在將來..依照軍事政治的環境,而能夠佔領一個或幾個工業的行政的
③ 王健民:《中國共產黨史稿》,第 2 卷,第 42—51 頁;蕭作梁:《中國共產主義 運動內部的權力關係》,
第 22 頁以下。
① 《紅色文獻》,第 335 和 358 頁。這封信的日期籠統地寫成 1930 年 6 月(見 A。M。 格里戈裡耶夫文,L。P。
傑柳辛編:《共產國際與東方》,第 334—335 頁)。日 期的差異無助於斷定這封信是在 1930 年 6 月 11
日有重大意義的中共中央政治 局會議以前還是以後對中共戰略計劃的反應。
② 例如,見庫西寧在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第十次全會上的報告和 L。毛焦爾文 '《國際時事通訊》第 5 期第
40 頁(1929 年 8 月 20 日)'和 L。毛焦爾文'《國際 時事通訊》第 10 期第 18 頁(1930 年 4 月 10 日)'。
③ 江蘇省委關於中央工作的意見,《中共的政治工作》第 1 集,第 166—167 頁。
④ 《毛澤東選集》,第 3 卷,第 978 頁。
⑤ 《紅旗》,1930 年 3 月 29 日;《中央通訊》,第 15 期(1928 年 11 月 8 日)。
⑥ 《中央通訊》,第 70 期(1930 年 2 月 26 日)。
① 《紅旗》,1930 年 8 月 16 日。
中心城市....。”②就奪取中心城市而言,共產國際和李立三在看法上並無不同;
至於如何奪取這些城市,共產國際沒有提出任何戰略;關於促使革命形勢成
熟,共產國際的指示含混不清;“將來”一詞的含義可以任意猜測。這些疑
問看來只能讓當地的領導人、戰場上的指揮員自己去弄清。這正是李立三所
做的,他一旦弄清了這些疑問,就制訂出他的行動綱領。這也是共產國際的
官方刊物《國際時事通訊》在 1930 年 8 月 7 日一期上對李立三佔領長沙的短
暫勝利感到高興並加以讚賞的原因。
按黨中央一位領導人的看法,城市鬥爭和奪取城市在理論上和實踐上都
比分散在偏遠山區的遊擊活動意義更大、更具有決定性。但在游擊隊的領導
人看來,保住他們的根據地是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甚至在第一次統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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