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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彭禹庭因公開反抗國家機關。這兩項非正統的實驗都被扼殺。總的來說,
鄉村建設實驗最終都遭遇不佳,日本的入侵把它們全部清除乾淨。留下的一
份遺產是人們廣泛關心把中國建國工作的基礎放在農村社會,並且體會到鄉
村改革在充滿敵意的政治環境中無法生存。共產黨人發展而成的根據地概
念,是把一種新的鄉村體系納入其政治和軍事保護之中的嘗試。
參與與官僚政治:歷史的程序
① 《鎮平縣自治概況》;艾愷:《轉變中的鄉村名流:中國文化危機與合法性問題》,載《遠東研究中心
文化文選》,第 3 集(1978—1979 年),第 218—286 頁。
① 陳果夫:《蘇政回憶》,第 14 頁。許瑩連等:《全國鄉村建設運動概況》,第 530—648 頁。
從這裡提供的材料看,本章開頭提出的兩分法似乎全然不足以表現一個
真實的矛盾。事實上,地方自治的發展並不是在參與更多一些或官僚政治更
多一些這兩者之間的一連串的選擇。勿寧說,它是以一種交替更迭的方式進
行的,表現為民眾要求參與地方政治,卻提供了官僚政治得以造成更大危害
的格局。清廷決定製訂憲法,是出自一種心態,認為參與最終將導致增強官
府的特權。縣議會的歷史表明,起初是充滿熱情,地方名流廣泛捲入,但卻
以縣知事操縱的參事會增選議會的領導人,從而極大地加強縣知事的行政權
力而告終。
縣以下區劃的模式(翟城“模式”),起源於鄉紳的積極精神和鼓吹社
區者的熱忱,卻促進了一種嚴厲的官僚政治的和極權主義的地方管理制度(閻
錫山的“村制”)。孫逸仙自底層向上的政治發展模式,不乏響亮的平民主
義的論調和“自治”的指示,確實產生過一些有創見的計劃,本可以引導民
眾更多地參與地方政治。然而,南京政權在 30 年代修改這些計劃的做法,意
味著那些原應是“自治”載體的單位變成了使官僚政治更深地滲透進地方社
會的單位。
參與和官僚政治看上去已在密切的歷史關係中相互聯絡起來。名流(和
一定程度上的更廣大的公民)迫切要求參與政治,確實曾激起體制改革的洶
湧波濤。但是,浮在波峰浪尖的是官僚政治國家的機構。波濤退卻以後,留
下來的是它們。
第 8 章 學術界的成長,1912—1949 年
學術機構不僅教育後代,而且創造、引進和傳播技術與文化。現代國家
的學校和學院、圖書館和實驗室,通常透過履行這些重要的職能,對國家以
及一般對社會起著重要的中心作用。而在中國,從很早的年代起,教育就一
直是政府所關心的一個主要問題,所以它註定要成為 1949 年以後中國革命的
一箇中心問題。同時,在 20 世紀上半葉,教育在多種國外的影響和參與下,
以各種形式在中國急劇發展起來。大量的資料散落在各處,人們剛剛開始進
行研究。①例如,新的研究表明普通人當中的職務性學識比過去設想的要普遍
得多。20 世紀中國教育的許多重要方面需要注意——從在晚清發揮作用的成
千個書院那裡繼承下來的社會時尚和教育方法,現代學校制度和透過報刊的
城市公共教育的成長,婦女的正規教育,出版社的興起(如商務印書館,1896
年創立於上海,是一所很大的出版機構,出版刊物和教科書),以及建立教
育協會和作為改良與革命溫床的新學校。①在如此廣闊的領域中,本章的中心
限於高等教育。這一事實本身證明了民國時期對重要的初級和中級教育史在
學術上過於忽視。它也反映了中國的教育革新者對創立能造就新的上層領袖
的高等學術機構所做的努力更為引人注目。
1911 年後,中國政府長期軟弱無能,為中國的教育革新者提供了一個難
得的機會。他們是熱情的愛國者,並且仍然是享有學者聲譽的一個階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