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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的在心頭描畫著三五年後可能實現的一個小康
時代……但是勝利的歡呼閃電似的過去了,接著是一陣陣悶雷響著。這個變化太快了,幻滅得
太快了。②
當戰火在國民黨與共產黨的部隊之間再次燃起時,大、中學的學生和教
師的示威與“絕食罷課”,最為清楚地表達了全國範圍內對和平的渴望。中
共又一次巧妙地利用了這一和平願望,將矛頭引向在遲緩的制憲過程中止步
不前的國民黨。在戰爭後期滋長的反政府情緒變得更加強烈。數量日增的大
多數中國知識分子,把中共看作唯一能夠為他們帶來自由、民主和新中國的
政黨。於是,中共在 1949 年取得軍事勝利的前夕,實際上已拿握了中國知識
階層的思想。
在這種混亂和騷動的不安氣氛中,文藝界日益落入共產黨的影響之下。
當一批批作家和藝術家從內地返回,或者從日本佔領下的半隱居狀態重新出
現時,東部城市恢復了文藝活動的中心地位。重慶出版的雜誌遷到了上海或
者北平。新的報刊創刊,老的報刊復刊。書籍用質量較好的紙張重新印刷。
“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更名為“中華全國文藝界協會”,它匆忙地主
持了一系列活動,包括一次大張旗鼓的魯迅逝世十週年(1946 年)紀念會,
並再版他的全集。
這個重新組建的協會,儘管維持聯合陣線的外表,但顯然受共產黨人或
共產黨的同情者控制。左翼作家還控制了主要報紙的文藝副刊,有些成為左
翼作家的專門論壇(如上海《文匯報》的副刊);另一些由於左翼作家的名
聲,不得不刊登一些左翼作品。“第三種力量”的思想開明的代言人聞一多
於 1946 年 7 月 15 日被刺,進一步加強了共產黨的事業。因為人們普遍相信
這是國民黨秘密警察的暴行。而少量值得注意的非共產黨小說作品——錢鍾
書的《圍城》(1947 年)、巴金的《寒夜》(1947 年)以及師陀的《結婚》
(1947 年)的出現,對左翼文壇並沒有顯著的影響;它們只是創作整體中“孤
立的例子”,完全無力抵擋正在高漲的新的共產黨文學的浪潮。①
甚至夏志清,一個公開自稱的反共分子,也特別提到 1945—1949 年時期
是共產黨地區作家,尤其是小說家的高峰創作期。①除丁玲的《太陽照在桑乾
河上》(1949 年),還出現了周立波的《暴風驟雨》(1949 年)、趙樹理的
② 劉心皇:《現代中國文學史話》,第 767 頁所引。
① 同上書第 472 頁,菊地三郎論述南北極格局中共產黨文藝和非共產黨文藝的 消長。因此戰後年代看到“北
方文藝”(延安)的勝利和“南方文藝”(重慶 和上海)的失敗。見菊地三郎:《中國現代文學史》第 2
卷,第 3、4 部分。
《李家莊的變遷》(1949 年)和歐陽山的《高乾大》(1946 年)等作品。在
詩歌方面,李季的長詩《王貴與李香香》(1945 年)成功地採用陝北民歌的
形式,講述了一個人們所熟悉的地主的暴虐和曲折的愛情故事。繼《白毛女》
的成功,另一民間歌劇《劉胡蘭》獲得了好評。②
與共產黨控制區創作的勃發情況相反,城市文壇在這段時期相對說來較
貧瘠。出版的大多數作品是重新發行和重新印刷的流行小說和詩歌。在翻譯
領域,引人注目的一大批西方作家——福樓拜、左拉、巴爾扎克、托爾斯泰、
陀思妥耶夫斯基、高爾基、契訶夫、易卜生、羅曼?羅蘭、狄更斯和莎士比
亞,以及許多其他作家,以多卷叢書的形式介紹給人們。根據報道,這個時
期最為流行的西方小說是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隨風而去(Gone withthe
wind) 》,由多才多藝的傅東華以簡潔貼切的《飄》為題譯成中文。③
城市裡的主要創作媒介是電影,它在流行程度上取代了戲劇。這兩種體
裁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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