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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和 1950 年的文章給毛澤東引路之前,
毛澤東不可能以這種方式來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決定論”。事實表明正好相
反。看來毛澤東的“唯意志論”是直接來自對列寧的研究(畢竟這一術語首
先用於列寧),同時也來自他本人的個性,和中國革命的經驗。誠然,可以
爭辯說《矛盾論》最初的版本甚至更強調主觀因素。
這裡最重要的異文是“有時”被“在一定條件之下”所替換。寫進《毛
澤東選集》中的這後一片語的含意,有可能看來是這樣的情況,或必須的先
決條件的總體,只可能在有限的時期內,在危機或革命的時候才會出現。而
另一方面,較廣泛的“有時”,可能被理解為基礎和上層建築之間這種作用
逆轉,可能會延續很長一個時期。這推論由緊隨該段引文後的一句話得到加
強(無論是原版本,還是改寫本),“當著如同列寧所說的‘沒有革命的理
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之時,革命理論的提倡就起了主要的決定的作用。”
① 西洛可夫等著,李達等譯,《辯證法唯物論教程》,第 295 頁。
② 《辯證唯物論》,第 93 頁;《毛澤東集補卷》第 5 卷,第 264 頁。在這一段中, 有若干變異,但是,
除以“主要”代替“主導”外,1952 年毛澤東並未在我 在此引述的那些部分上作過根本性的改變。毛澤
東的批評可能是針對前注提 出的《辯證法唯物論教程》的,雖然他在 1941 年曾建議以西洛可夫的這部著 作
供幹部學習之用(《毛澤東書信選集》,第 189 頁)。
①既然列寧認為這個原理在計劃、組織和實行無產階級革命的整個歷史時期都
適用,那麼毛澤東在這裡引用它,完全可以解釋成意思是,上層建築在歷史
變革中不起主導的和決定的作用,但它起作用的那些“時”之一,事實上將
會在 20 世紀的很大一部分時期在中國出現。
有關毛澤東作為一個哲學家的最後一點,與他受惠於斯大林有關。《矛
盾論》的通行本,有一段很長的過分讚揚斯大林分析俄國革命的特殊性的話,
說它是“認識矛盾的特殊性和普遍性及其互相聯結的模範”。②這段話是最早
的版本所完全沒有的,在最早的版本中,毛澤東以對蘇東坡的詩的評註來說
明他的觀點,據認為蘇東坡是徹底懂得普遍性與相對性之間關係的人。③
《辯證唯物論》的第二章有這樣的話,因為“中國今日發展著的辯證唯
物論哲學思潮,不是從繼承和改造自己哲學的遺產而來的。而是從馬克思列
寧主義的學習而來的”,我們必須“清算中國古代的哲學遺產”,這種哲學
遺產反映了“中國社會進化的落後”。④很明顯,這樣的語言是毛澤東初次受
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影響而暫時產生的驚駭的產物。它完全為他 1938 年 10
月號召“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所取代,它並不體現他一貫的,甚至在 1937
年的立場。
如果我們現在具體地看一看毛澤東在 30 年代末期對戰略和策略問題的
分析,一個基本問題就是,中國共產黨與在莫斯科的“世界無產階級總參謀
部”之間的關係。毛澤東對這一問題的觀點是十分清楚的。他在 1936 年對它
做了概括。在回答斯諾的問題,如果共產黨取得了勝利,是否在蘇維埃中國
和蘇維埃俄國之間會有“某種形式的兩國政府之實際合併”時,他聲稱:“我
們為一個解放的中國而戰鬥,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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