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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進到工業國,由新民
主主義社會進到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消滅階級和實現大同。
在指導中國“由農業國進到工業國”的發展任務方面,毛澤東說“教育農民”
是“嚴重的問題”。他進而說,因為“農民的經濟是分散的,根據蘇聯的經
驗,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細心的工作,才能做到農業社會化”。①
這些簡短的引語,說明了 1949 年以後在中國實行馬克思主義繭命這一問
題的幾個極為重要的方面。一方面,毛澤東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理論是列
寧“工農革命民主專政”和斯大林“四個階級聯盟”的正統派生物,毛澤東
自己也直率地承認這一思想上的借鑑,並且特意強調與蘇聯經驗的關係。確
實,不管他取得政權的道路,多麼不正統,一旦勝利顯然在握,他就宣稱他
此後要按正統方式行事了。1949 年 3 月,他聲稱:“從一九二七年到現在,
我們的工作重點是在鄉村,在鄉村聚集力量,用鄉村包圍城市,然後取得城
市。採取這樣一種工作方式的時期現在已經完結。從現在起,開始了由城市
到鄉村並由城市領導鄉村的時期。黨的工作重心由鄉村移到了城市。”①由此
① 《論人民民主專政》,《毛澤東選集》第 4 卷,第 1480—1481 頁。
① 《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報告》,《毛澤東選集》第 4 卷,第 1428 頁。
才有毛澤東說的“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換句話說,把現代知識和現代
工業部門的物力從城市帶往農村。由此,才在 1949 年強調“人民專政”的工
人階級的領導。由此,才在 50 年代初期作出努力,大量吸收真正血肉之軀的
工人參加中國共產黨,以“改進”黨的階級成分。
然而,儘管有這一切,儘管毛澤東在 1962 年明白地說過在早期的這麼多
年只有“照抄蘇聯”,②可他的 1949 年 6 月 30 日的文章本身,如已經提出來
的,就包含了指向非常不同的方向的成分。於是老式的用語“獨裁”被用來
作為專政的同義語,“大同”被用來作為共產主義的同義詞,中國革命經驗
的獨特性質被一再強調。
中國革命在 1949 年以後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說法,是否走的是可以稱之為
“正統”的道路以及它在什麼時候,為什麼和怎樣地與蘇聯模式分歧,不是
這兒討論的合適題目,因為它將在另兩卷《劍橋中國史》去談。在總結毛澤
東作為一位革命的理論家到 1949 年為止這段時期的發展的經歷時,所宜做的
似乎是考慮,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最初 30 年中將要出現的那些動向,在他取得
政權之前的思想中已見端倪了——只要人們有這種智力,看得出當時的跡
象。
由我看來,情況並非如此的一個領域是政治經濟的發展。是的,有一些
人爭辯說“毛主義的經濟學若非更早的話,也是在延安產生的”。的確,在
延安根據地的經驗中,也能找到毛澤東對未來經濟的考慮的很有意義的暗示
(如在《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中所總結的),但是這些起點都太片面,不
足以辯明其中在任何意義上含有 1958 年大躍進思想這一結論。它們只包含了
農民自助的,而不是複雜的多面的表示公社特徵的組織;只強調了土辦法,
而不是大規模的投入或現代技術。總之,在延安沒有把大與小、現代和傳統
結合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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