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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黃袍加身。由此可見,歷朝歷代,弒君奪位者不可勝數。為何人們要單單怒斥“司馬昭之心”呢?這顯然是歷史的不公正。所以我認為將“奸臣”這頂帽子扣在司馬昭頭上是不合適的。正如郭沫若先生為曹操翻案一樣,本人亦為司馬昭正名,稱其為三國後期最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
1957年,郭沫若替曹操翻案,認定曹操是三國時期的頭號大英雄,此說不無道理。然而,我覺得今人對曹操的評價似乎有過高之嫌。從曹操一生的政治和軍事活動生涯來看,他一方面倡導“唯才是舉”,使用了大批賢才;另一方面卻又是求賢又殺賢,用才又棄才,納諫又拒諫。曹操性格上的二重性、用人上的“二律背反”比比皆是,因此重新審視曹操的功過,給他一個確切的定位,仍是當代史學工作者義不容辭的職責。
千秋功過後人評(2)
“功蓋三分國”是後人對諸葛亮的稱頌,然用在陸遜身上也不為過。在歷史上,“諸葛大名垂宇宙”,而陸遜的知名度則遠不及之。漢末三國曆史上,群賢雲集,英才輩出,但真正才兼文武者仍屈指可數。曹操帳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賈詡臨陣畫計,算無遺策;典韋、許褚、張遼、徐晃武功蓋世,勇冠三軍,但皆非文武全才。蜀漢政權中唯有諸葛亮既能理政;又能帶兵打仗;算是三國時期最傑出的人才之一。但諸葛亮北伐曹魏,未建寸功,故陳壽批評他:“於治戎為長,奇謀為短,理民之幹,優於將略。”陸遜在孫吳政權中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他助呂蒙取荊州、擒關羽;夷陵之戰,擊敗號稱“天下英雄”的劉備;石亭之戰,大破曹魏十萬大軍,為孫吳建立三分天下的王霸之業立下赫赫戰功。陸遜反對孫權對遼東用兵,他主張吳國應休養生息,發展經濟,增強國力,待機北伐,這是極具戰略眼光的明智之舉。陸遜的雄才大略與曹操、司馬懿、諸葛亮、孫策、周瑜相較毫不遜色,堪稱三國時期最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之一。
我在前人及時賢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魏延等人作了重新評述,這些新觀點、新看法有時會被視做對歷史人物的翻案。對此,我並不認同。我認為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是一個極為複雜的問題,以近代史上最著名的人物曾國藩而言,對他的評價不是被顛倒了數次嗎?所以對三國人物的重新評價也是很正常的。當然,本人的分析評判是否公允,還請專家與讀者批評賜正。
九錫、禪讓制度與兩重君主觀
自曹丕以魏代漢,“漢魏故事”便成了禪讓的代名詞。司馬炎以晉代魏是“漢魏故事”的一次翻版。此後,南北朝及隋、唐、後梁、北宋各代帝王紛紛效尤,如法炮製,亦以禪位的形式完成易代鼎革。權臣既謀奪位,又欲逃避篡弒之名,於是便上演“禪讓”的鬧劇,脅迫傀儡皇帝主動遜位,然後故作姿態揖讓一番,將奪位美化為禪讓。帝制社會之禪讓雖同上古唐虞時代不同,其目的是用以掩蓋篡弒,但皇位與皇權的更迭相對比較平穩,一般都不會釀成大規模的社會###。故漢魏時期的禪讓制頗有研究之必要。
更值得史家重視的是,歷朝禪代都同九錫制聯絡在一起。為了效仿上古時期的堯舜禹禪讓故事,使改朝換代能符合當時的法理觀念,權臣在奪取帝位之前,必先晉爵建國,封公或封王,賜九錫,然後登上九五之位。曹操加九錫,封公建國,曹丕因之而終於完成漢魏禪代,從此九錫成了權臣易代鼎革的工具。從這個意義上說,九錫是漢魏晉之際權臣奪取政權的一種制度。中國古代專制主義的皇權政治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處於探索、改進與漸趨完善的過程。秦漢王朝雖然已經建立了皇權統治,但畢竟剛從三代社會脫胎而來,不僅皇帝獨裁及忠君觀念還未深入人心,而且其專制政體也不夠完善,皇權的加強有一個較長的歷史階段。白鋼先生認為:“劃分中國皇帝權力形態的發展階段,大體上可以趙匡胤建立宋王朝為界,將其劃分為前後兩個階段,趙匡胤以前我們姑且稱之為皇帝的相對獨裁時期,趙匡胤以後,可以稱之為皇帝的絕對獨裁時期。”在皇帝相對獨裁時期,宰相受到皇帝的特殊尊重,可謂位高權重,在諸多方面享受崇高的禮遇。魏晉南北朝時期,對皇權構成最大威脅的是宰相、大將軍,一旦出現昏君庸主,失去對兵權的控制,抑或天下###,名教式微,宰相或大將軍就有可能成為權臣,其加九錫、奪神器就是順理成章之事。
三國時期,帝王還利用九錫來籠絡羈縻敵國或地方割據勢力,這是九錫制度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發揮的另一種特殊功能。九錫制從周代濫觴,漢魏之際形成,一直延續到五代。魏晉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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