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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貸危機爆發後,美國政府顯然低估了危機的嚴重性,在危機後的亞太經合組織財長會、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年會、二十國集團財長與央行行長會議、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七國集團財長與央行行長會等多邊場合,美國政府一再強調,次貸危機只是結構性的問題,美國實體經濟發展健康,金融領域及大型金融機構狀況良好,美國政府有能力戰勝危機。
基於上述樂觀判斷,在次貸危機爆發後,美國政府並沒有及時採取措施,而是顯得“胸有成竹”。但歐洲中央行長特里謝卻先“沉不住氣”了,2007年8月9日,歐洲央行率先向市場注資948億歐元(1300億美元),此後又三次注資,前後四次注資累計達到2889億美元。隨後美國於8月10日開始向金融市場注入流動性,截至2007年8月25日,連續七次注資累計只有975億美元。在大量注資無法改變流動性不足的情況下,2007年8月17日,美聯儲才將再貼現利率從6�25%降至5�75%。再貼現利率下調後,全球股票市場出現反彈,但是金融市場流動性匱乏的狀況仍未改觀。鑑於此,9月18日,美聯儲宣佈將聯邦基金利率下調50個基點至4�75%,同時將再貼現率再次下調50個基點,至5�25%。從那以後,美國開始了連環救助次貸危機的歷程,透過降低利率、注入流動性、降低稅率、救助投資銀行等手段應對危機導致的種種衝擊。
總地看來,美國政府救助危機缺乏統一部署,處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被動應對的狀態,甚至還出現過判斷失誤。這導致其在危機救助時數次錯失良機,致使危機愈演愈烈。2008年3月,關於是否救助貝爾斯登以及如何救助貝爾斯登的問題,美國政府顯得非常倉促。貝爾斯登獲得救助後,美國政府以為次貸危機最困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從此金融市場可以“天下太平”,便停止了降息過程。然而恰在此時,次貸危機逆轉直下,並超出了次貸市場,蔓延到次優市場(Alt…A;處於次級抵押貸款與優級抵押貸款之間)。2008年7月11日,專門發放Alt…A住房貸款的銀行IndyMac(獨立國家房貸公司)因流動性問題而被美國儲蓄管理局宣佈關閉,成為美國史上第二大被關閉的金融機構。而此時,美國兩大政府資助企業——房利美和房地美股票大跌,陷入空前困境中。
在救助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問題上,美國政府內部又一次陷入長時間的討價還價、懸而未決的狀態。救助金融危機如同救火,美國政府決策緩慢導致受衝擊的公司股票價格持續大幅度下跌,進一步加劇了危機的影響。就房利美和房地美而言,“兩房”在2008年7月初就陷入困境,而美國政府在9月7日才宣佈接管,整整拖了兩個月。政府漫長的決策過程使得兩公司股票跌得所剩無幾,造成更加惡劣的連鎖反應,可以說,美國政府應對“兩房”困境時所表現出來的拖泥帶水是引發2008年9月份金融海嘯的重要原因。2008年9月15日,美國政府錯誤地決策——任由第四大投資銀行雷曼兄弟倒閉而不聞不問,美林證券迫於無奈以低價賤賣給美國銀行,金融資產大幅度縮水使得美國國際集團資產狀況嚴重惡化而岌岌可危,這又給了本已無比脆弱的金融市場當頭一棒,次貸危機全面升級為金融海嘯,肆無忌憚地侵吞著全球金融市場。在金融危機急劇惡化的關鍵時刻,針對7000億美元救助計劃,美國政府再一次陷入“保護納稅人利益”的糾纏之中,也再一次延誤了救助時機。
美國危機救助措施的實行與美國總統大選的政治生態密不可分。但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發行國,美國的上述行為與其在國際金融體系的地位和作用極不相符。但客觀地看,次貸危機所引發的次生危機也的確使得危機救助更加複雜。
縱向看,次貸危機既引發了本輪世界經濟的調整,同時也推倒了信用市場危機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而信用市場流動性斷裂則導致金融機構倒閉、銀行擠兌、信用衍生產品危機、信用卡違約率劇增等一系列危機。橫向看,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經歷了金融市場大幅調整,部分發展中國家甚至爆發金融動盪。從廣度看,金融市場上的信用危機與商品市場上的能源危機、糧食危機交織在一起,變得更加複雜。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未能發揮應有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作為國際金融市場的監管者、穩定者和危機的救助者,既沒有預測到次貸危機的爆發,也沒有提出有效的救助措施。實際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面對發達國家的金融危機一直處於啞然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