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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可能是木乃伊七號。”雷利道。
“唔,”我咕噥一聲,“可是我讓他跑了,真遺憾。”
“你把那祭奠時用的假面具劈了個口子。”
“那倒也不錯,對我是個安慰。”我苦笑道。
“你在牆角站著的一具木雕像上也劈了一大道凹痕。”雷利兩手放在腦袋後面,身子朝椅背一靠。“這次我們同他近在咫尺呀。我看我們以後未必再騙得了他了。”
“起碼可以肯定他如今就在附近呀。”我提醒道。
“也可以說他曾經在附近呆過。”雷利答道,“假如這就是木乃伊七號,他跟你離得可真近。”
“你就別提我吧。”我撫摸著腦袋說道。
“你覺得自己能恢復工作嗎?”他問道。
“你指的是醫院裡的工作吧,我在明天查病房時還要報告一個病例哩。”
“那麼,今天呢?”
“他們挺關心我,給我下午半天休息,”我答道,“只是腦震盪罷了,不要緊。”
“好啊,”雷利早已考慮起別的問題來了。“語言實驗室給我們打了個電話,他們在翻譯工作上顯然有了什麼進展。”
“這訊息不錯!”我把自己的頭痛置諸腦後了。“你想要我去核查一下麼?”
“如果你身體行的話就好了,要不然我明天早晨第一件要乾的事就是這個。”
“我現在就可以去。”我站起身來。
他點頭讚許,然後在辦公桌上找出一封由一家放射性同位素實驗室寄來的信。
“或許語言實驗室能幫助我們弄清一些真相。”
原來在解開裹屍布以後不久,我們就把木乃伊七號的一些骨組織標本送往一家同位素實驗室,用放射性碳來作年代測定。“給那隻狒狒身上的骨標本測定的結果是公元前2700年,”雷利說道,“這與大金字塔建造的年代大體相同。木乃伊七號的石棺內的一些木頭和墓室裡的一些碎木片,測定的結果也與此相同。”
這已不是新聞了。“致死者的信”、古墓壁畫上的圖形文字、小金字塔的年代測定,都表明木乃伊七號處於那個歷史時代。公元前2700年,距今約四千七百年。如果測定的結果少於四千五百年,那就成問題了。可是我對雷利下面一番話卻毫無思想準備。“碳14集中在一個範圍內,”他從信封中抽出一張很小的影象,“木乃伊七號的骨標本所測定的結果,大約是二萬七千年。”
我清了清嗓子,“這大概有錯吧?”
“我們核查過三遍啦。”
“這肯定是實驗室的錯誤呀。”我說道。
“實驗室不承認有錯。他們用他們手裡的標本作為對照,再次核查過。他們始終堅持這個數字:二萬七千年。”
“但這是不可能的呀!”我不服,“他們把他推到史前時代去啦。那時還根本沒有文字和書寫哩。他是在胡夫的時代下葬的,這一點很清楚嘛。”
“不錯,一點兒也不錯,”雷利答道,“如果他生活在二萬七千年以前的話,也許是後來埃及人發現了他的屍體,然後把他再次埋葬的罷了。”
“不可能!”我搖頭道,“我們有許多資料,都說明他生活在胡夫的時代。他能讀能寫圖形文字啊。同位素的測定肯定是錯的。”
“這我都同意,”雷利道,“在道理上說不過去。這家實驗室把報告寄來以後,我又送去其他的標本。你看看最近的幾份報告。測定的結果依然一樣。”
“這簡直荒謬絕倫!”我又搖起頭來,“難道你相信這結果嗎?”
他斜睨著我。“不,當然不相信羅。”他答道。可是他的回答似乎言不由衷。
第五章
我來到計算機語言實驗室時,頭腦剛剛開始清醒。斯潘澤雷裡還在搞那套“巴比通天塔”的程式。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注視著螢幕上一連串飛馳而過的口語字母。
“我的天哪!”他一見我的模樣便驚叫道。“你出了什麼事了?”
“摔啦。”我勉強一笑。
“夠嗆,”他說道,“是雷利教授派你來的嗎?”
“他說你搞出了什麼成果。”
“不錯,正是這樣,”他興奮得摩拳擦掌起來。他站起身子,把我領到一間小屋,屋裡擺著耳機、控制檯和顯示螢幕。我們可以在這裡聽錄音磁帶而不干擾大屋裡的人。
我戴上一副耳機。斯潘澤雷裡在控制檯的打字機上打了一番,螢幕上便顯出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