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口中結束——
“何焯請八爺贖罪!”
他是打定主意不鍈這趟渾水。
八爺仍是那般謙和地笑笑,“此事本王也不強求。”
當真?何焯不得不懷疑,先前看八爺強勢的態度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改變呢?
八爺反剪著雙手走到門口,站在門檻邊,他悠然道:“我知道,先生定覺得此事於你而言有些可怕。可你知道什麼更為可怕嗎?
“可怕的是,我出生後,皇阿瑪嫌我的生母出身低微,將我交由大阿哥胤?的母親、惠妃那拉氏教養。可怕就是,無論惠妃怎麼偏私大阿哥,人前人後我仍要裝作與惠妃感情甚親。
“可怕的是,我的生母良妃去世二週年的祭日,我前去祭奠母親,我的親兄弟竟在我命太監呈給皇阿瑪的禮盒中放了兩隻將死的老鷹陷我於不孝、不忠、不臣、不敬之地。
“可怕的是,明明是莫須有的罪名,皇阿瑪卻在眾臣跟前言明自此與我——父子之恩絕矣!
“可怕?生在帝王之家,可怕的事本王經歷太多了,這些可怕已經成了日日的生存之道,我又何懼之有?”
他的話說到頭了,八爺走出書房,太監跟著關上了門。獨自留在房內的何焯暗想,好端端的,八爺同他說這些做什麼?
他很快就明白八爺為什麼跟他說那些了。
因為,自八爺離去以後,他再沒能踏出那間書房半步。
門外的侍衛死守著那道房門,三餐有人給他送進來,衣裳被褥也擺放好了。他要看什麼書,喜歡什麼東西,吩咐一聲就得了,立即有管事的去辦。
只是,他不得出那道房門半步,也不可能和外界聯絡。就連他聲稱要跟大姑娘打聲招呼,也被管事的委婉地勸道:您還是安靜地在房裡歇歇吧!
他被軟禁了。
他被八爺軟禁了,八爺是想就此逼他就範啊!
見不到外頭的人,他也通知不了大姑娘。旁人一定以為他在八爺府上做事,誰也不會懷疑他的去向。那道保舉的摺子是萬萬寫不得,這樣下去,遲早八爺是要動手收拾他的。
該怎生是好呢?
要是能聯絡上何夫子,倒還有個人幫他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再說,自那日一別,他和何夫子已成陌路之人。
正埋頭想著自己的心思,門忽然從外頭開啟了。這幾日除了伺候的丫鬟、太監,加上管事的,他沒見到旁人。此廂來的,竟是個他萬萬想象不到的人物。
“是你?”
何焯萬料不到竟在此時此地見著喏喏小姐了。等一下,她髮髻盤起,這是……
“要吃些茶點嗎?配上茶,滋味剛剛好。”
她將食盒中的茶點一樣樣地端上桌,竟滿滿地擺了一大桌的,“這都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每一樣都是你喜歡的。得知今日可以為你送些茶點,我打昨夜起便開始準備,這才能在這時候就做出這麼些來。這些茶點……有北方的,也有南邊的,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滋味。你好好嚐嚐,細心品品,有不慣的跟我說一聲,我再重新做來。反正……反正我們多的是時間耗在一起。”
她的話聽著怪異,何焯指了指她盤起的髮髻,“你這是……”
“哦!”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髮髻上插的金燦燦的簪子,努力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還不知道吧?上個月我嫁人了,不是旁人,就嫁給廉親王府的管事了。”
何焯剛想說恭喜,忽然想起廉親王府的管事怕有四十好幾了——這倒也解釋了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刻出現在他面前。
他狐疑的眼神望過去,喏喏小姐忙笑開來,“是填房,所以也沒怎麼大操大辦。不過再怎麼說那也是王府裡的管事啊!我一個小女子,無親無靠的,能尋著這麼一門親,也該知足了。難道還真巴望著明媒正娶嫁進官宦人家做大嗎?”
何焯淡淡地瞧著她,半晌微嘆了口氣,“既然你覺得好,那就好。”
只是這麼一句,她告訴他,自己成親了,做了一個四十多歲老男人的填房,他的反應僅是這麼一句?
喏喏小姐恨恨地望著他,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她心頭不爽,讓她不爽快的那個人憑什麼過得滋潤?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下了大獄嗎?”
她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來?今天的喏喏小姐,何焯總覺得怪怪的,“呃,我約莫知道一些。”
“一定不知道全部吧?”
“啊?”
喏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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