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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狠地咬著那一塊塊的茶點,一點一點將它們撕成碎片,“是我,是我向你那位恩師李光地大人舉報,說你集結來京參加會試的貢生,大有謀反叛逆之嫌。我還同他說,若他知情不報就是包庇,就是同謀。你那位恩師是最在意名聲的了,與其等到東窗事發才想辦法將自己撇清,倒不如先下手為強,也落得個公正無私。”
是她?竟然是她向恩師揭發此事?!難怪恩師寫給聖上的密旨裡連參與集會的生員名單都一一詳盡。當時他還以為恩師在他的身邊早已佈下眼線,現在看來,竟是他拜託負責茶會的喏喏小姐將邀請帖子裡的名錄抄了一份交給了恩師。
一個是他視若再生父母的恩師,一個是他視為紅顏知己的好友,一個是他視要報效忠心的廉親王——一直以來出賣他的,傷害他的,竟都是他最最看重的人物。
“是因為我沒娶你,所以你才……”這是何焯唯一能想出的理由。
喏喏小姐卻否認了,“你不娶我,這倒還罷了。可你竟然對那個印書女一片鍾情,這才是我最無法忍受的。論才論貌論家世論背景,我哪點不如她?”
“論才論貌論家世論背景,你通通比不上何夫子!”
她要聽嗎?他不介意讓她見識什麼叫雲泥之別。
“論才,她可過目不忘,出口成章,你行嗎?論貌,除去印書場裡的泥灰油墨,她有錦繡之姿,在我心中遠勝你萬千;論家世,她父親去世時是正四品的知府,叔父官居三品後賦閒在家,你父親不過是一介文人,自稱書香傳家;論背景,良妃是她姑母,當今廉親王是她表哥,她最不濟的外公那也是雍親王府的包衣,她已經是抬了籍的旗人——你有哪點比得上她的?”
他不想比的,自從那日與何夫子推心置腹的暢談之後,他方才覺得在這紛紛擾擾的政局中,什麼權勢,什麼財力,都比不過最最契合的人心。可既然喏喏小姐要比這些,他就叫她徹底死心。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你最不如她的是什麼嗎?”
這個原因讓他寧可終身不娶,也再不想何夫子以外的女子——
“如果讓我在一生的幸福和你的平安中做出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這是何夫子跟我說的,她要我平安,她說即使她得不到幸福,只要我長長久久的活著,這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她愛我愛到把我的安危放在首位,別看她平時在政治謀略中游走自如,好似詭計多端,其實她的感情比誰都來得簡單、純粹——這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
喏喏小姐跌坐在圓凳上,推翻了滿桌琳琅的茶點。她知道,她輸了,再她把集會名錄抄下來遞給李光地的瞬間,其實她已然大敗。
喏喏小姐走了,帶著他無福消受的茶點。他拿起書,隨意地看著。好賴都是一日,被困在這裡,除了書,他也做不得旁的了。
剛看了幾頁,門外便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他現在是被軟禁啊!外面的人不開門,他根本出不去,誰還費這個事,敲什麼門啊?
盡打擾他看書的雅興了!
“誰啊?”
他氣惱地開啟門,門外的守衛全都撤掉了。遠遠的院子口站著一道身影,乍看過去,何焯竟以為是自己眼花。
怎麼會是她呢?
第8章(1)
“你……是你?你怎麼來了?”
見到何夫子的瞬間,他抑制不住將她一把攬在懷裡。本以為他們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不料在他被軟禁期間,竟可以見到她。這就像餓到快死掉的人面前突然擺了一桌上好的酒宴,光看著就覺得美不勝收啊!
明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結局;明知道,此時此地他分明命懸一線;明知道,就算見到她,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所改變——可只是這樣看著她,他就覺得打心底裡竄出一陣圓滿的幸福感。
讓他好好抱著她吧!如果這就是他生前可以做的最後一件事,那麼他帶著懷抱裡她的氣息死掉,也算是一種告慰。
然而他緊擁著她的手臂因她下面的話而鬆開——
“是八爺請我來的。”
八爺請何夫子來這裡是做什麼?何焯尋思良久,難道是想以何夫子要挾他?可八爺並不知道何夫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啊?
難道……難道是請何夫子來遊說他起草那份摺子?
何夫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才不會犯這種傻呢!八爺算錯了。
可惜,這回八爺沒打錯如意算盤,倒是何焯要失望了。
“我正是受八爺所託請你起草那道摺子——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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