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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她說。“我知道你肩膀上的擔子很重。我眼睛一閉之後你就會輕鬆了。”
“我本來可以讓日子現在就輕鬆些的,”我說。“好吧!好吧!我再也不提這件事了。你願意的活,把整個瘋人院設在咱們家也行。”
“他可是你的親兄弟啊,”她說,“雖然他有毛病。”
“我要把您的存摺帶去,”我說,“我今天要兌換支票。”
“他①老是拖延六天才給你發薪水,”她說。“你看他的買賣靠得住嗎?我總覺得奇怪,一家不拖不欠的字號為什麼不能準時發薪水。”
“他沒有問題,”我說。“象一家銀行那樣穩妥可靠。我告訴他別管我,先結清每個月的賬再說。有時候拖延幾天的原因就在這上頭。”
“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你喪失我為你投資的那一小筆款子,”她說。“我常常覺得艾爾並不是一個精明的買賣人。我知道,你在他店裡投了資,理應有一些權,可是他卻對你不夠信任。我要去跟他談一談。”
“不,您別去管他,”我說。“那是他的字號。”
“你在裡面有一千塊錢的股本呢。”
“您別去管他,”我說,“我在留神著呢。我有您的委託代理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大的安慰,”她說。“你一直是我的驕傲。我的喜悅,當你自願來跟我說,堅持要把你每個月的薪水用我的名義存入銀行時,我感謝上帝,因為他把他們帶到天堂去,卻把你留給了我。”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說。“我琢磨,他們也都盡了自己的責任。”
“你用這種口氣講話,我知道你是在埋怨你那死去的父親。”她說。“照說,你也是有權利埋怨的。不過聽到你這樣講話,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站起身來。“下一步您該失聲痛哭了,”我說,“不過恕我不
①指艾爾。傑生要用母親的存摺去兌現每月六號所收到的凱蒂匯來的支票;便謊稱艾爾拖欠六天才給他開他薪水的支票。能奉陪,您要哭只好一個人獨自哭了,因為我得回去上班了。我現在去取那個存摺。”
“我給你取去,”她說。
“您別挪窩了,”我說。“我去取吧。”我上樓去從她寫字桌裡取出存摺,回到鎮上去。我來到銀行,把支票、匯單連同那十塊錢都存了進去,又在電報局停留了一會兒。現在又比開盤時漲了一“點”。我已經燭了十三“點”了,這全都是因為十二點那會兒她來搗亂,拿那封信的事來分我的心。
“那份行情是什麼時候收到的?”我說。
“大約一小時之前,”那人說。
“一小時?”我說。“我們給你錢是幹什麼的?”我說,“是為了每星期得到一次商情總結嗎?這叫別人怎麼能有所作為呢?連屋頂都掀掉了咱們還矇在鼓裡呢。”
“我料你也不能再有什麼作為了,”他說。“人家修改了法律,不讓在棉花市場上買空賣空了。”
“修改了嗎?”我說。“我還沒聽說這檔子事呢。這訊息準是西聯公司①播發的。
我回到店裡。十三“點”。我才不相信有誰瞭解這裡面的奧妙呢;除了那些坐在紐約辦公室裡的大老闆,他們等著鄉下的土老兒捧著銀錢來到他們跟前求他們開恩收下。嗯,一個方才打電話的人顯出他對自己沒什麼信心了,我早就說了,如果你不打算聽取別人的意見,那麼你為這事付錢還有什麼意思呢。再說,這些人都是局內人,他們是瞭解一切情況的。我口袋裡就有一封電報。我只需證明他們利用電報局搞欺詐活動,就可以落實那是
①美國的一家電報公司。一家非法的投機公司了。我從來也不是一個舉棋不定的人。只是***,它得象“西聯”那樣,是一家規模宏大。資本雄厚的公司,才能做到準時發出行情報告啊。他們迫不及待地給你發來一封電報,說什麼“尊戶今日賬目業已結清”。可是他們才不管別人的死活呢。他們是跟紐約集團位滌一氣的。這是明擺著的,誰都看得出來。
我走進店裡,艾爾瞧了瞧他的表。可是他沒吭聲。等顧客走了,他才說:
“你回家去吃午飯啦?”
“我牙疼,得去看牙,”我說。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在哪兒吃飯與他毫不相干,但是我還得和他一起在店裡呆上整整一個下午。我罪已經受夠了,若是他再要嘮叨個沒完就可真要受不了啦。我早就說過,要是一家鄉村小店老闆的話你也把它當一回事,那以後只有五百塊錢家底的人也要擺出一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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