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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在議論呢。”
“什麼人議論?”迪爾西說。
“我都聽見了,”弗洛尼說。
“我可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迪爾西說,”沒出息的窮白人。就是這種人。他們認為他不夠格上白人教堂,又認為黑人教堂不夠格,不配讓他去。”
“不管怎麼說,反正人家都在議論。”弗洛尼說。
“你叫他們來當畫跟我說,”迪爾西說。“告訴他們慈悲的上帝才不管他的信徒機靈還是愚魯呢。除了窮白人,再沒別人在乎這個。”
有條小路和大街直角相交,順著它走,地勢一點點往下落,到後來成了一條土路。土路兩邊的地勢陡斜得更厲害了,出現了一塊寬闊的平地,上面分佈著一些小木屋,那些飽經風霜的屋頂和路面一般高。小木屋都座落在一塊塊不長草的院落中,地上亂堆著破爛,都是磚啊、木板啊、瓦罐啊這類一度是有用的什物。那兒能長出來的也無非是些死不了的雜草和桑、刺槐、梧桐這類不嬌氣的樹木……它們對屋子周圍散發著的那股幹臭味兒也是作出了一份貢獻的;這些樹即使趕上發芽時節也象是在九月後淒涼、蕭索的秋天,好象連春天也是從它們身邊一掠而過,扔下它們,把它們交給與它們休慼相關的黑人貧民區,讓它們在這刺鼻、獨特的氣味中吸取營養。
他們經過時,站在門口的黑人都跟他附了打招呼,一般都是和迪爾西說話。
“吉卜生大姐,您今兒早上可好?”
“俺挺好的。您也好?”
“俺也好,謝謝。”
黑人們從小木屋裡走出來,費勁地爬上有樹蔭的路堤,來到路上……男人穿的是式樣古板、沉悶的黑色或褐色的衣服,戴著金錶鏈,有幾個人還拿著手杖;小夥子們穿的是俗氣、刺眼的藍色成條墳的衣服,戴的是新穎、時髦的帽子;婦女們的衣服漿上得大多,硬繃繃的沙沙作響;孩子們穿的是白人賣出來的二手貨,他們以晝伏夜出的動物那種偷偷摸摸的神情窺探著。
“我打賭你準不敢走上前去碰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
“你肯定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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