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哀與恐懼。手指上的戒痕已經淡了很多,好像一個人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一樣讓人無力而沮喪。子君找紙巾時碰翻了手包,拉鍊開著,證件,錢包,記事本等等雜物一股腦的散落在地上。然後,那張塔羅牌就這樣飄飄然的落在了地上。向上攤開,是一張破碎的,欲言又止的臉。
子君凜然一震,什麼時候,半夏的這張紙牌到了自己的包裡?是她刻意放進去的嗎?送給我算是留作紀念?一時間半夏那張藏匿在昏暗空間裡似笑非笑的臉又重新在眼前清晰明顯起來。她的目光清淡銳利,遞過紙牌的時候,掌心有著動人的花紋。
她把那一張月亮撿起來,紅色的月牙,在沙灘上迷途的螃蟹,遠處佇立無聲的孤獨水塔。像是一個迷茫而模糊的夢境。紙張鋒利的邊緣劃破面板,一絲血液流過左手無名指的第三根指節。
4
週末子君去了一趟書店,尋找一些美術方面的書籍。她捧著一摞書剛從公交車上下來,一場大雨如期而至。席捲了這座城市。
這讓她狼狽不已,漫天砸下的雨點讓她躲閃不及。她把書抱在懷裡,站在站臺等待雨勢稍歇。
媽媽打來一個電話。語氣裡有無限的小心和哀嘆。智博的死父母都已經知道。車禍發生之後,民政局把死亡通知寄到了智博父親那裡,剛巧被母親看到。於是隱瞞下這個事實。同自己的女兒一樣,不忍心告訴那個垂老的男子這樣殘酷的事實。
子君默默的聽著媽媽說話,一直到她說,你程伯伯的狀況很不好,前幾天他上樓的時候昏倒,在醫院裡已經查出來是胃癌晚期。他一個人辛苦把兒子帶大,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醫生說怕是最多也就一個月了。他還拜託我們一定不要讓智博知道。唉,怎麼就會這樣命苦呢?子君,你打算怎麼辦?
她毫無頭緒,低聲的答道,我不知道,智博已經不在了。程伯伯又已經得了絕症,我不想告訴他這些,可是他肯定是想見見兒子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子君正苦惱的絮絮說著,突然間她像是被一道雷電擊中,手顫抖著握不住電話,由著它掉進腳下的泥汙裡。
那個人就是這樣出現在子君的視線裡的。其時已經是下午,天色因暴雨而昏暗。天地蒼茫,遠空是一片灰黃色迷濛的光。他清瘦挺拔,撐著一把黑色的打傘。雨水淋溼了他的衣角,又將他的背影洗得發白。舉傘的手臂乾淨而修長,如此熟悉卻覺得陌生。
就只是一個背影的相錯。子君像是突然間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了心臟。莫名的疼痛讓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即將躍出來一樣。她哽住了,不顧頭頂傾盆的大雨,衝出站臺。追上那個背影,請等一等,她喊得這樣絕望。
那男子轉身的時候,恰巧起了一陣很大的風。街上的紙屑,灰塵通通被衝到天上,再也沒有落下來。眼前的男子有著和智博一摸一樣的容貌,姿態,甚至是眼神。都一樣的舒捲明媚,像是南國九月的天空。只是他的臉色蒼白,像是大病初癒,沒有一點血色。在雨中的黑傘下顯得格外單薄。
子君頓時齟齬著說不出話。呆了半餉,雨水順著頭髮往腳下淌,她哽咽著問,是你嗎?智博?
那個乾淨清爽的短髮男子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搖了搖頭。我想你認錯人了,對不起,我叫素顏。秦素顏。
可是天底下則麼可能會有如此相象的人呢?簡直就是智博的孿生兄弟。或者在那一刻,子君甚至覺得,智博其實一直都沒有離去。他一直都在,只是向自己開了一個有些過分的玩笑。
只是眼前的男子給自己的感覺,還是陌生的。就像是校園裡那些被迫失憶的人,一無所知的站在那裡。子君在驚愕之後,還是遺憾的認定這個人是不認識的,只是湊巧擁有著和智博驚人相似的容貌。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直到秦素顏喊了她一聲,請問,你,還有事情嗎?
就在那一瞬間,子君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她為自己的念頭而激動的顫抖不已。但這似乎是勢在必行的唯一的辦法了,她深吸一口氣,仰起臉。認真地說,你好,秦素顏。我叫吳子君,雖然十分唐突,但是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這很重要。我請求你一定要答應。
是什麼呢?素顏淺笑了一下,那笑容溫和的讓子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依然是在那家咖啡店裡,暖暖的香味裡有蒸餾機嗒嗒作響的聲音。兩個人,那男子乾淨清新的像是雨後新苗,那女子潮溼落寞的如同跌進泥淖。子君緩慢的說著什麼,素顏的話不多,神情凝重,只是隨之點頭。
直到他們留下電話各自離開,子君把手機裝進提包時發現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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