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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大風起於青萍之末(5)
在回杭州後的第一個十年中,宗慶後折騰於幾家校辦企業,鬱郁不得志。直到1987年,他被任命為杭州市上城區教育局校辦企業經銷部經理。那年,與他同齡且同居杭州的魯冠球被評為全國十大農民企業家。從此以後,42歲的宗慶後踩著三輪車,來回於杭州的街頭巷尾叫賣棒冰和筆記本,風裡來雨裡去。但已然躍上舞臺的他,其後的經歷成為了中國商業上的一個閃光印記。
大動盪、大遷徙,以及大返城,使得知青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複雜、曲折。許多人的生活具有大起大落和各種悲歡離合的情節,相互之間的命運、前途形成巨大落差。在這種意義上,李曉華和宗慶後的個人奮鬥史,可以說是一個底層知青的成功史。但從更大範圍內看,更多的知青很難依靠自身的力量徹底改變命運。有人在關鍵時刻錯過了一趟車,後來就趟趟被落下。這股強大的就業壓力,形成一股巨大的浪潮席捲全國。即使是中國最為富裕的城市上海,也難以應對它。作為管理者的政府官員,首當其衝地感受到了壓力,也首當其衝地在化解這股壓力。
1981年,上海遵義街道黨委副書記,市委重點培養的青年團幹部王正華,前程遠大。因為還在1975年的時候,中央組織部長就親自來上海考察過他,要將他調任北京。一個仕途坦蕩的聰明人怎甘心放棄一切?但王正華毅然決定選擇成本較低的旅遊業,解決街道待業青年的工作問題。他在街道貼出招聘告示,兩天有1600多人報名。報名費一元,然後開班上課費,一人40元。這樣,湊到3000元,成為春秋旅行社起家的家底。
計劃經濟體制下,政府實際上在內部系統對國內旅遊採取“不鼓勵、不提倡、不支援”的“三不政策”。所以,80年代初,中國的旅遊限於接待外國人入境遊和國有企事業單位團體獎勵遊。但外國人入境客源被有外賓接待資格的國有旅行社壟斷,單位獎勵旅遊市場也由各個單位系統內部的旅行社瓜分完畢。王正華只好將旅行社定位在以散客為主。
自費參加旅遊的散客數量有限,春秋開出的第一班旅遊線路上海到蘇州,就虧損:一輛30多座的客車,必須賣出25張左右的票才能保本,但他只拉到18個客人。虧損的現實讓王正華必須求變。經過反覆思考,他將門店換在了上海大世界的附近,那裡不僅地處鬧市,更是來滬人員必經之地。事實印證了王正華的選擇,店面還沒有完成裝修,只是在視窗掛上了旅行社的廣告,詢問的人絡繹不絕,開張一個月盈利。
1984年,在機關與商業之間行走了3年,王正華辭去公職,專門從事春秋旅遊。十年後,國家旅遊局把年度綜合排名第一的成績頒給春秋旅行社,“有想法”的王正華卻又做起了航空夢。這一夢,又是10年。
“錯殺”與“正名”交織,知青返城的瘋狂,個體在宏大歷史事件中的蛻變,遮住1981年的半邊天。這一年,灰色的基調很重,但無論如何總有溫暖的色彩,在觀念的衝擊中、轉型的陣痛中,不斷為某些“叛逆者”抹去“叛逆”的影子。
中國改革開放,從某種程度上看,就是重新引入充滿活力的民營經濟的過程,在國有與民營不斷變革、裂變的作用下,經濟這盤棋盤最終盤活。而在蘇南,最先盤活經濟這盤棋的是“蘇南模式”下的鄉鎮企業。那是一個民營經濟的理念被引入,並萌生和逐漸成熟的階段,也是中國民營經濟急速膨脹的奔騰年代。
1981:大風起於青萍之末(6)
每一個歷史節點,都會有明星湧現。人如是,企業如是,城市亦如是。1981年,費孝通第三次訪問蘇南的開弦弓村。他發現:30年代見到的養羊和養兔,已是家家戶戶經營的副業,且加起來佔到了人均總收入的一半。經過調查,費孝通寫出了《三訪江村》,對蘇南自發出現的“草根工業”給予高度評價。費孝通的觀點被提到全國人大,引發激烈爭議:蘇南的鄉村工業被指責與大工業爭原料、爭能源、爭市場。主管工業的副總理還責令國家有關部門專門調查。
畢竟,中國的改革開放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新革命。革命打破舊秩序、建立新秩序,勢必會受到觀念、體制等等一系列接踵而來的阻撓。所以,並不是每個人邁向革命的腳步都那麼義無反顧。但是,總要有人邁出第一步,儘管他的步伐稍顯凌亂甚至踉蹌。於是,人們躍躍欲試,卻又左顧右盼。終究,蘇南那些,幾乎是一夜之間湧現出來,因陋就簡的小作坊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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