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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遲暮第一次動手的主要導火索。
不過她現在已經結婚生子當了個幸福的母親,而且嫁的物件怎麼看都絕對比遲暮靠譜太多。
“許總,”她已經不復當年的稚嫩青澀,言語動作顯得成熟得體,“麻煩您看一下,我發給您的檔案。”
我點開公司內部的聊天軟體,接收,點開──
一份受使用者委託發出的、專案規模與利潤甚為誘人的投標檔案,使用者是某個熟悉的廠商名。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小球他們家,正是這家廠商的股東之一。
“我想……”程雪的眼裡有渴望,也有競爭的野心,“我們能不能試試參加這場競標?”
平心而論,這個專案牽涉到的產品,其實並不算我的公司擅長的領域。
“有把握嗎?”我笑笑,關了文件問她。
“呃……”她明顯猶豫了下,才囁嚅著應,“有一點……”
“一點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
“還有百分之七十輸在哪裡?”
“首先使用者我們不熟,所以……”她顯得有點緊張,“只能單方面從法國的供應商那邊入手。”
“嗯。”我撕了張便利貼,寫上小球的號碼給她,“這位裘先生,是使用者方的人。你去以我的名義跟他聯絡,問問專案的相關情況。”
她眼裡閃過欣喜:“謝謝許總。”
“現在有幾成了?”
她想了想:“四成。”
……就多了一成。
我不由替小球那點兒可憐的價值悲哀了一下。
“最大的阻礙是什麼?”我看著她閃爍其辭的模樣,“直接說。”
“我聽小江說……”她吞吞吐吐,“易新的人也跟法國那邊的供應商聯絡了。”
我突然覺得呼吸一滯。
易新,A市數一數二的貿易公司,起步早配置高資歷好人脈廣,基本上任何專案與他們爭鋒,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當陪襯的料。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家公司隸屬於林氏集團,是林遠家的下屬產業。
如果我不曾記錯,就在我和林遠分手前的一段時間,林遠才隨口提過,他的父親將這塊已經成熟的肥肉交給了他負責。
我沈默,無論從哪方面考量,這個專案都不適合插手。除了浪費人力物力,恐怕也很難有什麼成效。
“許總,”程雪臉上有些黯淡,明顯地寫著失望,但還是識大體地解圍,“如果您覺得這個專案我們不適合,那就算了。”
“試試吧。”我吐了口氣,“做了不一定成功,不做一定不成功,是不?你努力去做吧,練練經驗也好。中了功勞算你的,不中就當我支付的培訓費了。”
和林遠的公司共同爭一杯羹,我甚至都能預料到我最終的慘敗,就像我跟他的這場感情一樣。
但我寧願正面對峙輸得慘烈,也不願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一聽到有這麼個競爭對手就嚇得不敢出頭主動打出白旗。
更何況,每一次競標,其實也是一場打響公司名號的宣傳。
程雪愣了半晌,才蘊了滿滿的喜色看我:“您太豪爽了。”
“行了,甭拍馬屁了。”我揮揮手,“做事去吧。”
“哎!”她歡天喜地地應了聲,轉身欲走。
“對了,”我叫住她,“去把小江叫來。”
小江是我的法語翻譯,公司奇葩式的人物。成日裡沈默寡言,頂著一張也稱得上算是俊俏的臉,卻從來沒見他對誰笑過一次,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五百萬沒還一般。
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要經歷些什麼,才會讓一個人把自己封鎖到這般地步。
猶記得與他初見時,我受到的震撼──
那會兒公司剛剛起步,也沒幾個員工,只是蜷縮在一個普通寫字樓的小房間,遠不似現在的規模。
一個瘦瘦高高戴著墨鏡的男人,伴隨一股渾身上下散發的“此人危險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走進我的辦公室,把一份檔案放在我桌上。
我當時一抬頭心就一顫,開始迅速琢磨起我的仇人名單和遺囑內容,以及思索到底是我欠了誰家的鉅款,以至於人家會派黑社會前來討債。
然後他摘下墨鏡,露出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其實是一張很英俊年輕的面孔,只是右眼上劃過的那道凹凸不平的泛白疤痕,顯然消都消不去,就明顯影響他的整體。
他面無表情地單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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