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看到您這兒在招聘法語翻譯,我就直接來了。這是我的簡歷。”
“嗯。”我低頭翻了翻他的簡歷──某所我沒聽說過的法國高商。
“我沒有文憑。”他很主動而且誠實地補充起大概被別的面試官問到過很多次的問題,“還有我的右眼,以前受過傷。”
“嗯。”我合上那份後頭反正我看也看不懂的、全是法文附件的簡歷。
於是他立刻伸手來拿我手上的簡歷,用滿不在乎的口氣繼續,似已習慣了被拒絕:“既然您不能接受,抱歉耽誤您的時間。”
然後我赫然看到了,他伸過來的右臂手腕上,那個遮不住的深刻傷疤,明顯是用利刃狠狠劃過的痕跡。
不過我並沒有問。當時沒有,後來也一直沒有。
每個人或許都有那麼點不願示人於前的秘密,或者是想儲存到腐爛的過去。
我沒有揭人傷疤的喜好。
“待業多久了?”我掃了眼他簡歷上工作經驗的空白欄,和一年前的回國時間,又抬眼看他。
他大概沒想到我還會突然發問,手僵在那裡,又縮回去:“一年多。”
“當初畢設通不過?”
“不是。”他繼續面無表情地說著,沒有絲毫過多解釋的意向,“離畢業還有半年的時候,我退學了。所以只有高中畢業證。”
“那你覺得你能勝任這工作嗎?”
他眼裡閃過詫異:“可以。”
“今天週三。”我把簡歷收進一旁的抽屜,“明天入職,三個月試用期。有沒有問題?”
“……沒有。”
“那你回去吧,關於薪資人資會給你打電話確認。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就那麼果斷地錄用了他,大概就是,他之前說起他自己時掩蓋不住的絕望自棄,和他回答“可以”時的那股篤定自信,形成的鮮明對比,打動了我。
事實證明,我的直覺還是正確的。
“咚咚──”
敲門聲響打斷我的回憶。
我抬頭看著某個無論何時都戴著墨鏡的男人一臉冷漠地走進來,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許總。”
真是,每次帶他出去,不知道的,還都以為我有多嬌生慣養,在哪都不忘帶著隨身保鏢。
“程雪準備參加的競標專案,你知道了吧?”
他點了下頭。
“這次的產品牽涉到很多專業詞彙,”我想了想,“可能有點難度,你要提前做好準備。等過幾天,供應商那邊要是派人來A市,起碼不能讓我和他們溝通不了。”
他繼續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是勝券在握還是無知者無畏。
不過根據歷史情況看來,他應該屬於前者。
“回去吧。”
然後他如我所料地再度簡單點了下頭,瀟灑地走人。
晚上開門進家的時候,我有那麼一瞬間以為我走錯了門,還仔細地核對了一下鑰匙。
窗明几淨,一室通透。茶几上之前散亂的雜誌報紙包裝紙殼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地板亮得似乎都能照出人影。
更為詭異地是,空氣里居然還飄著屬於飯菜的香味。
然後我腦子裡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個詞──
田螺姑娘。
問題是我最近好像沒有撿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帶回家啊,也不認識什麼如此賢惠的人啊。
我可不相信小球會如此貼心,那家夥的懶惰與得過且過素來有目共睹。他的那個單身豬圈,基本上是屬於沒人敢上門拜訪的型別。
除非……
從廚房走出的人影,證明了我的猜想。
☆、第三章(2)
“你……”我愣愣地看著一身家居好男人打扮的遲暮,“你在國外待了這麼久,家政能力見漲啊。”
根據我的印象,這家夥一向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只有人家伺候他,從沒有他伺候別人的好事。
會做飯已經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沒想到現在他收拾打掃起來也是一把好手。
他輕微地抽搐了下嘴角:“不止。”
“也好。”我把車鑰匙扔到一邊,連鞋都沒換就大搖大擺從那光亮可鑑的地板走過去躺到沙發上開啟電視,“出國一趟,好歹也學到了點技能,餓不死人。”
然後他的臉更黑了,索性轉身走回廚房。
當他貼心地把飯菜端到我跟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