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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村驛是馬驛,但驛馬往南不過河。人送抵渡頭,驛傳物交由渡夫攜至對岸,交給渡頭查驗站的人,繼續向北至目的地。站前的廣場可停百十匹坐騎,站本身也有三十匹驛馬。
年輕人真像個冷眼旁觀者,站在廣場外的一株大槐樹下,留意場外一些遊蕩的人,也留意也驛站的旅客,神態悠閒,看驛站的人忙碌無動於衷。他站在暗處,沒有人留意他的存在。
他看到幾佩了刀的人進出,並沒感到驚訝,很可能是往來的軍使,可以免費在驛館住宿。
他所要注意的幾個人,在他右方三五十步外的一排大樹下,不時往後悄然走動。他無法分辯這些人中,是否有那位佩了生劍的人。
突然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聲息,心中一動。
那是一個人潛行接近的聲息,腳尖先著地,緩慢、輕柔,像什麼?像向鼠躡蹤的貓。
雨停了,地面潮溼,氣泡被擠出靴底的聲音雖然微弱,但他仍然聽到了。
這裡是人人可來的地方,附近本來就有人走動,他必須佯裝是散步遊蕩的人,不能立即出現反應的舉動,應該表現出他是無意中來到些地散步的旅客。
寒森森的感覺震撼著他。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右耳後的藏血穴上,如果輕輕一送,鋒尖很貫入顱內,像一宰羊一樣容易。
他如果毫無反應,乖乖地受制,就表示他是行家;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行家。
“哎呀……”他驚叫,惶亂地扭頭轉身、急退。
如果用匕首制他的人意在殺他,他是就死了。
這是一注用命來賭的孤注,他贏了這一注。
驚叫聲引起附近的人注意,連驛站廣場的人也紛紛扭頭察看。有兩名大漢,甚至手按上了刀靶,警覺防險的神情顯而易見。
用匕首意圖制他的人,頗感意外地收匕退走。是一個體型壯實,打扮像旅客的大漢。
天色幽暗,樹下更黑,有人向這裡走,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他消然退走,不再逗留,得辛苦些,另行設法打聽訊息。
傍晚的活動為期甚暫,這裡畢竟僅是一處小歇腳店站,天黑之後,除了驛站這條小街之外,村民已不在外面行走,況且綿綿春雨到處泥水,全村沉寂燈火漸稀。
旅客也人聲漸止,旅客們早早歇息養精蓄銳。
房中生了火盆,供旅客烘乾洗濯過的衣物,房中寒氣仍在,但比屋外暖和了許多。
“可有頭緒?”老人一面烘衣一面問。
“幾家施捨,分別住了不少不三不四、攜刀帶劍的人,不是同夥,好像各有目的各懷鬼胎,目標不是我們。”
年輕人也在烘衣,老少倆分別坐在火盆兩端的長凳上。
“那就好。按理,不可能有人認出為師的相貌。即使認出,也不可能突然召來一大群牛鬼蛇神撒野。知道為師根底的人,應該知道糾集眾多的人手所付出的代價有多大。為師對宰倚眾群歐的人,有獨到的功夫。
“他們的目標獵物,好像是落腳在驛站的一群人。”
“與咱們無關;就不必費心了。
“夠資格住驛站的人,必定是官方人士。這些牛鬼蛇神居然敢向官方挑戰,勇氣可嘉。但據徒兒目擊的情景猜測,驛站那些人不像官方身份地位的人,從那些驛站了夫的態度表現中,可看出並沒把那些人當作貴賓招待。晤!很可能是過往的富差一類低下的人物。”
“人很多?”
“反正不少。”
“有車?”
“有,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的事;師父問車……”
“很可能是解送稅銀至布政司衙門的銀車。”老人信口說:“以往押解銀車,皆由各地派遣的了勇押送。最近三十年來,各地先後成立的鏢局,已經建立聲譽信用,人才濟濟,已正式成為江湖行業中,異軍突起旗號鮮明的伎伎者。
也是江湖問道者光明正大的好出路,打出白道正式旗號混口食,連官府也信任他們,從小規模運送稅銀,而進展至全部委任,幹得有聲有色,小股強盜休想再打稅銀的主意。”
“徒兒知道,開封地中州鏢局,從二十年前篳路襤縷開創,打出旗號時的小貓小狗十餘名,迄今擁從兩百餘,盛名仍如日中天。哼!”
“哦!你哼什麼?”老人笑問。
“三十年以前鏢局的名稱,大多數江湖朋友並無所知,保證人貨的小組合稱為打手,如此而已,好像有些人暗中作長遠打算,專門訓練一些人使用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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