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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情願地跟在後頭。
我們在樓下打了輛計程車,一前一後鑽了進去。徐家彙遍地寫字樓,她今天面試的也是獵頭公司?還是in house HR?我要不要趕快貼招聘廣告出去,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下一次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住新人?或者獵頭這行本來就是個大火坑,我當年也是走投無路才誤入歧途?
車停在零陵路的一幢寫字樓前,寫字樓是新蓋的,深褐色的外牆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醬。許曉橙下了車,我看著她走了進去。
“去虹口。”我對司機說。我當然在徐家彙沒約會,還要回家繼續幹活。
往前開了一會兒遇到紅燈,停了不到兩分鐘,後面的車就拼命按喇叭。司機開啟窗罵了句髒話,我眼如銅鈴回頭看了一眼,想給製造噪音的人一點壓力。卻瞥見遠處許曉橙正從剛才那幢樓裡出來,她轉頭往反方向走。奇怪,難道她不是去面試?那要去哪裡?網上說很多女大學生part time坐檯為了賺生活費。難道我的小雀斑……出於擔心和好奇,我讓司機掉頭。
馬路對面的行車隊伍緩緩前進,許曉橙一直沿著零陵路走,沒有穿街走巷,雖然隔著好幾輛車,馬路上人流也摩肩接踵,但不至於將她走丟。許曉橙走了大約10分鐘,然後走進一扇大門,消失了。車開過去的時候,我看清門口的牌子上寫著:上海市腫瘤醫院。
。。
每個女人背後都有一個敵人
“早。”許曉橙從外面進來,她塗了粉還用了唇膏,臉色不錯。但穿的衣服和昨天一樣。
Sarah的助手還是那個見風使舵的小子Andy,他一晃一晃地走過來,低聲對小雀斑道:“聽說你昨天闖禍了?現在連Cynthia都知道你沒做reference check。”他一邊說話一邊眼睛往周圍瞥來瞥去,明明是幸災樂禍。
許曉橙板著臉忙自己的,假裝沒聽到。
“新人犯錯情有可原,只要下不為例就好。你以前在我這兒的時候也沒少捅婁子。”我瞪了他一眼。有毛病啊,大清早跑來欺負我的人。
Andy夾著尾巴溜走了。小雀斑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有事情跟我談。
我昨天在計程車上就把前因後果想明白了,許曉橙沒計劃跳槽,是她家裡有人病了。
“我媽媽最近一直胃疼,我們再三堅持她才去做了胃鏡,初步診斷是腫瘤。我和爸爸認為上海的醫院好,上星期在腫瘤醫院重新做了切片報告,確診是胃癌。”
“決定做手術嗎?”張媒婆的老公以前就得了胃癌,因為切除及時一直很健康,其實癌症對他的打攪比他老婆的打攪要少。
許曉橙點頭:“明天。本來醫院一直沒床位,不過上星期剛死了個病人,所以就有床位了。”
“現在還不知道幾期,要把腫瘤拿掉,然後做了切片才知道。”她接著說。
我說你這個星期都可以別來上班了,她回答說週末手術不用特地請假,其餘時間父親值白班她值夜班,年輕人需要工作和薪水。
“你媽媽住了一星期醫院了,你怎麼今天才說?”
“公司裡誰出點事大家都奔走相告,我不想讓Andy看笑話。”
伊莎蘭大三的時候爸爸去世,她回家兩天就來學校上課了。沒戴黑紗不流眼淚,因為不願被我們寢室的另一個女生指指點點。而我5年前出事以後也把工作、住所、圈子能換的都換了。都說每個成功男人背後有一個女人,事實上每個女人背後都有一個敵人。雖然敵人的聲音本質上輕得微不足道,不足以干擾我們的生活,可是當事人對一切動靜都很敏感。
“我中午還能利用吃飯時間去醫院看一眼。挺好的。”許曉橙安慰我。
可憐的孩子,每天中午匆匆趕去醫院看家人一眼,剩的時間只夠在7eleven買關東煮。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問。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林老師想辦法把我的法語課延到下學期?”
“當然。”
我擁抱小雀斑,希望給她祝福和力量。受林行簡潛移默化的影響,我漸漸不介意麵對別人表達自己的情感。
林行簡的家庭暖氣工程終於動工了。在工人向牆壁砸下第一錘之前,他做了簡短的致辭。他說:“芮祥你快走,這裡馬上會很髒很吵。”由於暖氣片管道要走隱蔽,臥室、客廳和廁所的各一面牆體和部分地板必須開槽,整個工期需要10天。林行簡的房子很快變成了半個工地,晚上他就和馬克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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